嘗試 薑銘書不知道的是,後續這個視頻……(1 / 2)

薑銘書想要將“hint”係列完善發表。

依照他的眼光看來,原身是有天賦的。這幾個連半成品都稱不上的作品儘管簡陋,甚至風格單一,但是擁有一個對於歌曲來說最重要的品質——好聽。要知道現在市麵上很多歌連這個水平都達不到。更何況原身這些歌的好聽不是千篇一律的附和,不是刻意炫技的繁複,更不是對於以往聽過旋律的拚接,而是帶著獨特風格的、有自己想法的。

當然其中也存在很多問題,但是瑕不掩瑜。他相信經過自己的加工完善,這些歌可以收獲不錯的反響。

不過這應該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他先將“hint-1”原本的譜子記下來,然後坐在書桌前一邊低低地哼唱著什麼,時不時彈兩下一旁的吉他,一邊塗來改去,修修補補,花了幾個小時將譜子大致改好了。

接下來是對他而言更困難的填詞——有時填詞也是需要心境和啟發的。

他沉下心繼續奮戰——差點忘了吃晚飯,被喬女士逮著一通教育——儘管大體都寫出來了,但結果卻並不能讓他自己滿意。

他總覺得自己作的詞缺少一種發自內心的輕鬆與溫情。

這個認知讓他變得很煩躁。但他越是刻意地想要追求那種恬淡的感覺,越顯得怪異。如此惡性循環。

他有些著惱地摔下筆。自己都訝異於此刻無法抑製的煩悶。

明明自己也明白作詞不應急於求成這個道理,但他還是感到焦躁。

為什麼?

薑銘書心裡其實清楚地知道原因。

——人之所以為獨一無二的人,正是由於不同的思想內涵、不同的思維方式、不同的情感架構乃至於不同的經曆記憶。

這些東西是旁人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完美模仿的。

同樣,他也永遠無法真正理解原先的“薑銘書”在構思曲子時候全部的所思所感。

所有經他手而成的內容無一例外變作了所謂的“第二手資料”,儘管從現實物質的角度看這些內容出自同一雙手。

而這些若隱若現的事實總是尖銳地提醒著他真相:

他不是“他”。他無法按照“他”的方式生活。他們從源頭上就不是一類人。

……他也注定扮演不好溫柔明亮的人。

薑銘書不想接受這個真相。

所以他急切地希望完美完成這首歌。

以上這是惡性循環的歸因。

桌前的少年用力眨了眨眼,雙手扶住腦袋身體向後靠去,決定休息一會,放空大腦。

手機鈴聲將他幾乎凝滯的靈魂喚醒。他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還是那個快活的聲音:“嘿!小書書是會來吃散夥飯——啊呸,來參加謝師宴的吧的吧的吧?”

經過三個月的相處,薑銘書也知道謝長宇的性格,說得好聽點叫“外向大方”,說得不好聽就是“哈士奇似的”,歡脫得很,因此便自動忽略他奇奇怪怪的表達,隻淡淡回了一聲“嗯”。

對麵的聲音明顯激動起來,“那要不要上台表演啥!”然後發現自己似乎太雀躍了,又欲蓋彌彰地稍稍矜持了一點,“咳咳,班長說散夥咳、謝師宴上大家可以隨意一點,想表演什麼就表演什麼,主要是給中學生活留下一個生動的結局!我記得你會彈吉他來著阿拉拉……”

薑銘書啞然失笑,“怎麼了?你好像在慫恿我。”

“那哪能叫‘慫恿’哇,多難聽!主要是吧,小書書平時都好神秘的呢——像是個書呆子欸!我這是為挽回你在同學們心中的印象努力!”

薑銘書搖搖頭,麵上帶著無奈,但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理由拒絕,便隨口應道:“好吧,記得幫我在班長那裡報個名。”

話筒對麵突然陷入了謎一般的沉寂,隨後一陣興奮的猿啼爆發開來,震得薑銘書耳朵生疼。

“嗷嗷嗷——你同意了!好好好!終於可以看到小書書一展琴技啦!我馬上跟班長說!保證完成任務!好的您繼續忙吧!我已經急不可耐了哦霍霍霍霍——”

電話被急匆匆地掛斷了。

薑銘書揉了揉眉心,這通電話打斷了他原本的焦躁與不安,讓他的胡思亂想漸漸平複。

……或許他應該向謝長宇那插科打諢的家夥學習,對著眼前的蛋糕嗷嗷叫就夠了,彆想太多,一邊吃還一邊惦記著明天的蛋糕從何而來。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眼睛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