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網友說的很對,薑銘書沒有更新的原因就是,他上高中之後無法再接觸電子產品了。
以前初中喬宛還因為順路可以讓他通校,而現在高中離家車程都要一個小時,自然是考慮讓他住校的。再加上競賽班周末就放半天假,他也確實沒時間去拍視頻。基本上手機拿到之後跟家人打個視頻電話、稍微關注一下網上的動態、散散步放鬆放鬆大腦、吃個飯時間很快就沒了。
連練琴的視頻都沒時間發,更不要提發新歌了——不過就算有時間,憑他現在這個每天都被題目和知識占滿的大腦估計也不能寫出除了數學以外主題的歌曲。
所以他也看開了,沒有強迫自己在這樣的日程下寫歌,專注眼前的事情,現在處於一個半退網狀態。
在這樣忙碌、無暇考慮其他的日子裡,高聯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早上六點聶誌民作為帶隊老師領著十幾名學生從附中出發坐校車去考場。這十幾名同學裡有高一有高二也有高三的。
“儘力地去做吧,不要想太多。隻要最終不留下遺憾就好。”
在車上他對麵色緊張的同學們說。
同學們強打起精神鼓勵自己。
“唉!”
薑銘書聽到旁邊的同學重重歎了一口氣,好像更加焦慮的樣子,不由安慰了一句。
那個同學的心情似乎也沒有什麼回暖,但還是謝過他,然後苦笑著說:
“其實如果不是拿滿300分,無論怎樣做都會留下遺憾的吧。不管是,做不出來,還是做出來了但丟分。”
薑銘書說:“客觀的遺憾我們沒法操作,但至少我們能控製主觀的遺憾。”
劉吉晨——也就是那個很悲觀的同學——又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低下頭自言自語:
“如果又隻拿了省三的話她……”
薑銘書不認識劉吉晨,所以不明白他這麼焦慮的原因。
但他敏銳地察覺到一件事——這個人的精神狀態似乎有點差。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安慰到他,隻能和他聊窗外的風景,對方還是在回答的。
越接近下車,劉吉晨的話越少,到最後隻有薑銘書一個人在說話了。
分彆前薑銘書輕輕拍了拍劉吉晨的背。
“加油。”
對方回以一個笑。
下車之後競賽生們在考場門口看了看座位表,就分散開去找考場了。
聶誌民特意鑽過來叮囑他:
“一試貼近高考難度,應該沒什麼問題,二試難度不定,但注意不要死磕某一題,把能寫的都寫了趕緊走,下一題更香!”
“那如果下一題也不會做呢?”
“你如果都做不出來那也沒多少人做得出來了……行了,怎麼還跟我扯上了?”
“緊張。放鬆一下。”
“……”
薑銘書是真的緊張。畢竟是自己第一次參加聯賽。
雖然按照之前做的一試二試題,他對於自己能進省隊還是很有自信的,但這終歸隻是自測。現在可是實操。
八點鐘,考試正式開始。
一試的八十分鐘過得很快,今年的難度又出奇簡單,薑銘書很快就做完開始驗算了。
九點二十分出考場,同學們在外麵吃著老師準備的小點心麵包水果啥的,順便吐槽一下今年這離譜的一試難度。
簡單的一試使得了二試分數的重要性大大加強。
進二試考場時薑銘書看了一眼天空,黑黑的,感覺莫名壓抑,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九點四十,加試開始。
薑銘書迅速掃了一眼試卷,心下覺得果然如此——二試的難度,仿佛與一試相對應似的,非常大。
沒有過多糾結,他開始看題。
第一道平麵幾何,第一問很基礎,直接秒了,第二問卡了一會,但還是有驚無險地做出來了。
第二題代數,挺簡單,找到規律就能做出來,但是如果不用數學歸納法嚴格證明規律拿不了全分。
第三題組合,在找出最優解後開始論證,過程有點煩,但還是寫下來了。
第四題是一道和整數無關的數論,挺有挑戰,他把大部分時間放在了這道題上。
最後完成試卷他看了看時間,過去了140分鐘,還有半個小時可以檢查、完善。
考場裡的大部分人都被二試的難度整懵了,剛剛因做一試題有點飄了的大腦瞬間落回地麵。不少人神情嚴肅,焦頭爛額。
薑銘書往窗外望,看見天還是黑蒙蒙的。
難道要下雨?
沉寂的氛圍中,他好像聽見什麼人在哭。
連帶著做完題目的喜悅也減少不少。
他沉默著交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