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太陽 蜿蜒曲折的小溪涓……(1 / 2)

蜿蜒曲折的小溪涓涓流淌,岸邊野草繁茂,野花肆意開放。

洛雪煙蹲在邊上,逗弄著水裡小魚苗。她手一放下去,成群結隊的魚苗受驚逃到一邊。她撈起一塊石子,對準魚群一扔,黑色魚苗四散,不多時幾條魚苗又回到了她的手邊。她動了動手指,伸手要去抓魚苗,那幾隻魚雖小,活動起來卻靈活,一溜煙閃到了水草中。

洛雪煙轉頭物色起新的魚群,卻見溪水中混了幾縷紅色,淡淡的,很快消散不見。

她順著溪水的流向看過去,看到江寒棲在處理胳膊上的傷口,是布血陣劃的那道。他麵不改色地掬起溪水潑到傷口上清洗血跡,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洛雪煙感到手臂一疼,收回了手。

要不過去看一眼?畢竟那血陣是為她畫的。洛雪煙暗自思忖,站到一半,看到江羨年走到江寒棲身旁,手裡拿著藥和繃帶。她順勢蹲了回去,不再關注江寒棲,繼續逗小溪裡的魚苗玩。

趕路的馬被魔蛛所殺,後麵的路變成了步行。

江羨年和江寒棲顧及洛雪煙的腳力,特地放慢了速度。

儘管體力不支,洛雪煙不想拖後腿,還是咬牙跟在他們後麵。然而走了沒多久,她感覺腳下鈍鈍的疼,像在刀尖上行走一般。踩到一塊凸起的石塊時,腳下的尖刀貫穿腳背,她頓時疼得眼冒金星,摔在地上。

“洛姑娘,”江羨年扶起她,焦急地問她,“沒事吧?”

洛雪煙臉色慘白,咬破的下嘴唇滲出血。

“腳疼?”江寒棲對洛雪煙的後遺症一清二楚。除了嗜睡,她頭兩天甚至無法行走,腳一沾地便疼。

洛雪煙想借著江羨年的手想站起來,無奈腳下實在太疼了,連一個簡單的站立都無法輕鬆完成。她倒在江羨年懷裡,疼得直冒冷汗。

“我背她,”江寒棲跟江羨年對視一眼,又看向洛雪煙,向她解釋道:“天黑林中有妖獸出沒,不適合過夜。要儘早走出去。”

關係趕路,洛雪煙沒有抗拒,由著江羨年把她放到江寒棲背上。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陌生異性背,她有些不自在,試探性地伸手勾住江寒棲的脖子,沒摟緊,上半身僵硬地挺直。

江寒棲站起來。

洛雪煙身形不穩,收緊了手,徹底趴到他背上。他的體溫比她低很多。裸露在外的脖頸皮膚像冰一樣,激得她打了個寒顫。她鬆開手,動了動身子。

“彆亂動,壓到我頭發了。”江寒棲警告道,聲音含著威懾的淩冽。

洛雪煙急忙把壓在身下的馬尾解救出來。

江寒棲頭發很順滑,像上好的錦緞。她把馬尾放到他身前,長發穿過指尖,像一陣帶著涼意的清風拂過。

發質真好。洛雪煙感歎。

江寒棲的頭發又細又直,她估計他梳頭能一下梳到尾,中間不會遇到頭發打結的情況。

江寒棲猝不及防往上一顛。

洛雪煙嚇了一跳,摟緊他的脖子。身體穩定下來後,仗著後背是視野盲區,她肆無忌憚地對他做了個鬼臉,覺得不解氣,又罵了兩句。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碎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晃得睜不開眼。

江寒棲抬手擋了下,躲到樹蔭底下。他難得能感受到蘊含在陽光裡的暖意,曬得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可惜陽光刺眼,他不得不主動放棄那份溫暖。

樹蔭擋住了陽光,也帶走了炙熱。

江寒棲能明顯覺察出體溫在降低,他悶聲向前邁步,沉默地等待身體重新變涼。走了會兒,他驚覺暖意仍停留在身上,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