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第一步七 年少之時遇到過這世上最……(1 / 2)

謝孝林拉了連信一把,道:“你給我好好去看卷宗……魏昭,你帶這位……先生去內室,給他倒杯茶水。”

敢這麼盯著皇帝看,他真怕自己這個蠢下屬腦袋不保。

魏昭便引著趙淮霽進了內室,起身給他倒了茶水。

趙淮霽想起在水仙樓被魏昭逼著喝的茶水,多少有些喝不下去,隻放在一旁。

“勞煩先生大晚上到大理寺幫忙,在下魏昭,先生貴姓?”魏昭問道。

“免貴,季徊。”

“原來是季先生,失敬。”

上次趙淮霽以季公子的身份見魏昭時,兩個人都是假身份假麵孔,此時也不好戳破,便隻是笑道:“魏大人年輕有為,在下是佩服的。”

二人彼此寒暄了幾句,魏昭問:“此案季先生想必已經有所了解,季先生有何高見?”

趙淮霽道:“案發之時沒有人目擊到,之後打更的路過發現屍體,才來大理寺報的案對吧?但是……我總覺得未必真的沒有人看到什麼,或許有,隻是不敢開口。一來與大理寺有牽扯有害無益,二來也怕凶手報複,給自己招惹麻煩。”

魏昭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在案發的同一時辰去附近觀察有什麼人在活動,說不定此人便看到了當天晚上的事。”

“季先生果然高見!難怪被謝大人如此看重!”

“魏大人過獎。”

眼下的時辰離當日所推斷的案發時辰還有一段時間,天色漸晚,夜間天涼,魏昭隻覺得身上冷,好在他在這裡放了幾件厚衣服,回頭看到趙淮霽的衣衫單薄,便問:“季先生需要衣物嗎?我在這裡放了幾件。一會兒若是出去,隻怕會更冷。”

趙淮霽道:“不必,我不怕冷。”

魏昭便進裡間拿了件披風裹上,這才覺得暖和了些。

趙淮霽看在眼中,說道:“魏大人如此畏寒,這還未入冬便如此,冬日裡隻怕是更難熬。其實用些溫補的藥物可以調理身子,或許可以一試。”

魏昭道:“多謝先生提醒,先生果真淵博。”

趙淮霽道:“倒也不是淵博,我小時候也是天生的體寒,冬日裡手腳冰冷,本來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直到我遇到一個人,那人的身子跟火爐似的,我才知道是自己體寒。之後我用了一些藥物調理身子,又時時練功強身,這才漸漸地不再畏寒了。那方子我還留著,改日找到了,拿來送給魏大人。”

魏昭道了聲謝,卻也並不放在心上。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小時候又何嘗不是大冬天的往外跑,絲毫不覺得寒冷?可後來經曆了多年的折磨,他的身子早就不如從前了。

好在有這個係統,或許是能幫上忙的。

說話之間夜已漸深,魏昭拿了隻燈籠,和趙淮霽一起出了大理寺,往案發的胡同那邊走。

月色清朗,四周寂靜無聲,隻有二人的腳步聲輕響。

到了外麵,魏昭隻覺得愈發地冷了,下意識地裹緊了披風。

趙淮霽注意到他的動作,回頭瞧了他一眼,魏昭偶一回頭,四目相對,趙淮霽隻覺得他的雙眸出奇地亮,比天上的星辰還要好看。

他收回目光,輕輕歎了口氣。

……

等到趙淮霽走得遠了,謝孝林才把連信叫到屋裡,把他的身份告知。

連信當時腳就軟了,“他竟然是……陛下?”

“這事兒原是不能跟你說的,但我怕你九族被你牽連。下次見麵你假裝不知道,但要對他客氣些,知道嗎?”

“知……知道了。”

連信呆坐了半晌,還是很難相信。想到自己竟然說要把陛下嚴刑拷打,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上涼涼的。

回過神來,他又忍不住抱怨,“他這大晚上的,戴著個麵具到處跑,也不能怪我吧?一個皇帝,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後宮裡抱著妃子睡覺嗎?咱們這個陛下可真是奇怪,連個妃子都沒有,他都二十了吧?擱彆人都抱一群娃了!”

謝孝林道:“你不也沒成親嗎?你都25了!”

連信道:“我是因為沒人要才沒成親的,他因為啥?他長得那樣好看,又是個皇帝,他看上誰,人家隻會覺得是天大的恩賜吧?”

謝孝林哭笑不得,“你倒對自己挺有自知之明的,說起來,我也有跟陛下提過,早早地娶個皇後,可是他卻說……”

他搖頭歎息,“他說他年少之時遇到過這世上最美好的人,現在看到任何人,都隻覺得平平無奇,毫無興致。”

連信驚訝道:“莫非他遇到了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