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衛道 表哥的大大生氣被轉換成大大……(1 / 2)

王語嫣被迫拾起《三國誌》,她對這些權謀戰爭、攻城略地的事一絲興趣也沒有。古時候那些英雄謀士的生死榮辱,在她看來也沒什麼值得動容的。他們固然比表哥更聰明,比表哥更有梟雄氣概,比表哥更能成就驚天偉業,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除了表哥之外,這世上又有什麼悲喜歡愉可言?

帶著問題去讀書,很快就發現,想要讓表哥事無巨細的都跟我說,問計於我,首先要在幾件事上分析條理、預言未來。這未來一定是他不肯信的。

表哥的大大生氣被轉換成大大震撼,之後就會凡事都聽我的,然後我潛移默化、反複暗示——就能達成心願。

王語嫣想到這裡,不禁暗自點頭,冷若冰霜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眼下計劃越加成熟穩固,隻有兩個小問題。

首先,江湖上目前為止沒有什麼真正的大事,隻有一些普通的仇殺,普通的滅門。

其次,武功招式相生相克,極有規律可循。而人們的選擇麼,除了表哥會選什麼我了如指掌,其他的都不大清楚,影響他們抉擇的除了恩怨情仇之外還有江湖大義,前者需要留心更多的消息,後者倒是容易。

……

夏季晚風,溫暖又乾燥的吹過一切。

已經脫粒的麥子金燦燦的鋪在打穀場上夯實的地麵上,像一片璀璨的金色,不知疲倦的小孩們拿著竹條驅趕來啄食的鳥雀,壯年男女出了許多力氣,在屋裡納涼歇晌。不怕熱的老人慢慢走來走去,時不時的翻動麥子,讓這些均勻的曬乾。

喬幫主那件微破的布袍被密密實實的縫補好了,洗的乾乾淨淨,搭在房前竹竿上晾著,衣袖和暗袋揣著的錢袋和零零碎碎都規整在桌子上。

包括那隻鼎鼎有名的打狗棒。

風吹過他剛洗完變得非常蓬鬆濃密的黑發,也吹在麥子色的毛茸茸的寬厚胸膛上。

毛茸茸的胸口還有一顆狼頭。本朝流行刺青花繡,見過的人雖多,都覺得這正是男子氣概。

喬峰微微閉上眼睛,和兒時一樣的坐在房前,在曬乾菜和燉綠豆粥的氣味中,聽著遠處老娘半似抱怨的炫耀兒子出門在外混得不錯,帶回來漂亮銀花錢。聽著老爹在和左鄰右舍炫耀年輕人有使不完的氣力,永遠不知疲倦。

這正是他想要的,再也不必因為無能、受了委屈而憤恨殺人。

現在不愧對授業恩師,也能報答父母養育之情,丐幫諸位長老、兄弟,絕沒有一個人說錯信了喬峰,也沒有一個人能指責喬峰懷有私心為自己牟利。

這一切讓他心緒寧靜,隨著年紀增長,將近而立之年時脾氣越來越好。

伸手一招,用內功將大碗涼茶隔空攝來,茶碗一晃,撒了小半碗。

“還差一些。”喝了涼茶,盤膝坐在躺椅上,雙手虛抱,將內力運轉修煉。

他家正在少室山腳下,抬眼便是少室山,少林寺所在之處,但授業恩師玄苦大師每日夜半方來他家中傳授,十年間從未間斷,他對少林寺卻不熟悉,也很久沒見過恩師了。白日裡登門拜訪,多有不便,玄苦大師並不見客,深夜潛入又有些行蹤詭秘成謎。(此處修正。我上一章記錯了以為他在少林寺修煉)。

過了不知多久,一個小沙彌敲門:“阿彌陀佛,喬施主在家嗎?”

喬峰猛一睜眼,眼中精光直射,緩緩收斂。灶下的火已經燃儘,綠豆粥燉的軟爛開花,日影西斜,不知不覺過了這麼久:“請進。小師父,有什麼事?”

小沙彌一怔,抬頭看站在自己麵前頂天立地的魁梧漢子:“施主,你是三槐公的兒子麼?”

“不錯,我便是,我爹媽去鄰家喝茶。”其實現在都去撈魚了,打算燉魚湯。

小沙彌推了推兜裡,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玄苦大師命小僧前來送信,請三槐公轉交他的兒子,玄苦大師說事情並不急。”

喬峰接過信拿在手裡看了看,怪哉,師父很少給自己寫信,每次都是武學上有了什麼翻天覆地的心得,去年才有過,難道我師父的武功到如此深厚的地步,仍能銳意進取?側步請他進來:“小師父請進。農舍隻有粗茶淡飯,彆嫌棄。”

小沙彌雙手合十,躬身答禮:“不敢不敢,小僧在寺中也是一茶一飯。多謝施主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