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了 你這是膚淺的愛啊!(1 / 2)

月黑風高夜,挖坑埋徒弟。

我一臉掛彩的撲街相,非常賣力地在後院挖坑,好幾次我和同樣挖坑的九方星對視上目光。

我是什麼都沒想,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想發表幾句話,不過我忙著鏟土,也就沒有顧念他的欲言又止。

直到,鼻腔一股熱流又湧出來,我吸了吸鼻子。麵前遞過來一方潔白的手帕,我順著手腕看上去,九方星冷著臉說。

“我來挖坑,你處理下傷口。”

我拿走手帕擦自己的鼻血,“不礙事,趕快挖了埋漁歌,他急需消化恢複。”

既然勸不動我,九方星也不堅持了,反正前幾次也是這樣。

這時,前院傳來腳步聲。漁歌捂著肚子躺在地上還在消化,那會是誰?

來者提著燈籠,看到我們挖坑,一張老臉露出驚駭與不忍的樣子。

“誰死了?”

原來是老爺子聽到劈裡啪啦的放炮聲,最終還是忍不住,跑過來查看情況。

我將鏟子插在土裡,趕緊過去忽悠,“老爺子,沒人犧牲。”

“鬼啊!”

看清我這開染坊的腫臉時,老爺子嚇得哆嗦後退,差點摔倒在地。

九方星過去扶了他一把,忍著笑意說,“老人家,她不是鬼,是秋雲月,隻是臉受傷了。”

老爺子拍著胸口,另一隻手提高燈籠對著我的豬頭臉照了照,艱難地辨認出我閉月羞花的容貌,他尷尬地笑了笑。

“原來是小姑娘啊,我眼瞎。”

“沒事沒事,老爺子你趕緊回家睡吧,這都大半夜的,天也冷。對了,那個食人鬼我們已經解決了!”

“真的!鬼呢?”渾濁的眼睛驀地睜大,充滿驚喜地望著我們,老人家左看右看。

九方星:“沒有屍體,被我們直接消滅了。”

他並沒有說出食人鬼被漁歌吸收的事,我也認為不說最好,免得節外生枝。

老爺子看不到屍首,有點半信半疑,可他又看著我們這滿院的狼藉,的確是大戰過後的樣子,心頭的疑惑又減少了。

“你們和食人鬼狠狠地打了一架?”老爺子還有些好奇,問道。

我給九方星使了個眼色,他繼續挖坑,我則是開始展現口技,瘋狂忽悠老人。

“我跟你講,今晚這一戰打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泣鬼神!你聽到放炮的聲音了吧,那是我用的雷火彈!我這樣一招,那樣一腳,啊打~~~呀~~謔哈嘿!”

“然後再一個鯉魚打挺、一飛衝天、降鬼十八掌!我哼哼哈嘿,一套絲滑連招取它狗命,我徒弟和這個跟班也是拚了命地去攔啊。我們沒一個怕死的,衝鋒在前,時刻準備著……”

“我鼻血都被打出來,我怕了嗎!我根本不怕,我還吹喇叭,你看到沒,就是這個喇叭,鬼不喜歡聽這個喇叭聲音!”

找到自己被打飛的雞鳴喇叭,我撿起來對著老爺子吹了兩下,“咯咯咯~”。

老大爺聽到喇叭發出公雞叫聲,滄桑的臉皮抽搐了幾分。當初彆的除妖師怎麼也拿不下的食人鬼,就被我們這種搞笑團夥拿下了嗎?

老大爺陷入了沉思。

“噗——”

我手舞足蹈講得正精彩,挖坑的九方星沒忍住笑出聲,他雖然沒看我,但耳朵在聽。

好吧,我知道自己是誇張了。

帶著對我們的敬畏和懷疑,老大爺又拎著燈籠回家去了。我吸吸鼻子,繼續去挖坑。

一個寬敞的大坑刨出來,我走到漁歌身邊,“寶,還好嗎?師父送你入土。”

漁歌深知我體質不行,並沒有將身體重量壓在我攙扶的這一邊,他努力自己走了幾步,然後摔進坑裡。

挖坑一小時,埋人三分鐘。

處理好了漁歌後,我和九方星互相打量,彼此都是慘兮兮的樣子。他灰頭土臉,我也明珠蒙塵。

我看著混亂的屋院,發出心酸地哀嚎,“還要打掃,今晚都彆想睡了,好累啊。”

九方星吹了聲口哨,一群小動物訓練有素地跑來,雖然力氣有限,但數量挺多。

也就一個小時,屋子被收拾得還算過得去,就連灶房的熱水都燒好了。

我不禁對九方星豎起個大拇指:“你一定是迪口尼在逃公主。”

九方星:“你又在胡說什麼。”

“我天天胡說,不過今晚辛苦了,這裡有一些內服的丹藥,你自己看著吃,晚安!”

從打包袋裡掏出恢複的藥,我一股腦塞給他,反正他也知道該怎麼吃吧。

說完,我就去打熱水洗漱,給自己清理好了,上床睡覺時已經是四點多。

於是這一覺,我睡到第二天中午。

我是被尿意與餓意兩座大山壓醒,解決個人問題後,我在茅房旁邊舀水洗手洗臉。

水缸裡的水刺骨寒冷,我哆嗦兩下,擦乾淨手,又給自己梳了個雙馬尾。

十四的我不屑於雙馬尾,二十九的我梳起來毫無心理障礙。這時,我聞到了灶房飄來的紅燒肉香味。

睡意徹底消失,我興衝衝地跑過去,九方星正好在熱飯菜。

“好啊,大家一起同甘共苦,你卻吃獨食是不是!”我賤兮兮地指著他,一副惡人先告狀的樣子。

九方星冷冷瞥過我,“這是奶奶送來的,我打算熱好了去叫你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