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寶！”

我激動地拉扯漁歌的袖子，不明所以的九方星用略微嫌棄的表情看過來，想知道我又發什麼癲癇。

“師父，寶聽到了，九方星說自己死外麵，都不會吃回頭草。”

“對！天地為證，我和漁歌都聽到了，九方星，你的意思是，對我沒感覺了對吧？”

九方星信誓旦旦：“對你有感覺，才是我的恥辱。”

我馬上對他公開處刑，“那為什麼在製伏食人鬼的那個晚上，我讓你彆管我，你還是鬆開了食人鬼，拚命地想要救我？”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九方星自己也答不上來，但這一次他不想敷衍了事，而是強迫自己去思考這其中緣由。

隻要男主一和劇情開始對抗，就會出現偏頭疼的症狀，我已經習慣了。

九方星揉著太陽穴，努力克服著對抗劇情帶來的不適，他多次打量我的樣子，每看一次，對我的眼神都更冷一分。

我拿出手機給係統打字，詢問它，如果我把穿書的事情說出來，會不會被製裁。

係統表示不會，畢竟這本書都被我坑了，隻要能演繹到大結局就算功德圓滿，誰管你說不說真相。

如此，我徹底地放心了。

我決定關起門來說悄悄話，將頭疼到說不出話的九方星扶到椅子上坐好，我又讓漁歌乖乖坐下。

兩個男主排排坐，我像個老師一樣拿起小樹枝揮舞，很是嚴肅地開口。

“實不相瞞，有一件事，我覺得是時候告訴給你們了。”

“師父請說。”

“其實你們所在的世界是我寫的一本書，你倆都是我創造出來的男主。”

漁歌：“師父好厲害啊！”

九方星：“你的瘋病是不是加深了。”

收獲了截然不同的反應，一個永遠捧我的臭腳，一個開始唱反調。

我開始憑借自己的口才充分發揮，如此這般，這樣那樣解釋了一通。前夫哥和徒弟的表情變化多端，最終定格為地鐵老人看手機。

“為了擺脫被劇情控製，你們要掙脫束縛，知道嗎。你們已經不再是我筆下的紙片人，而是活生生的人，擁有自己的想法！”

“要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愛自己真心喜歡的人，而不是被莫須有的劇情控製，去做出一些違背自己意識的行為。”

我慷慨激昂地講述著，比起呆呆的漁歌，九方星的反應顯得聰明一點。

“這麼說，當時鬆開食人鬼，我跑去救你。確實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好像我必須選擇你。如果不選你，那麼我的存在也沒有意義。”

我一拍手掌，“是吧！那個就是劇情在對你產生影響。讓你的生命裡隻有我，你就是為了我而活！”

九方星麵露難色，看起來十分不想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真相，但事實就是如此，他想到過去的樁樁件件，就會發現真的如我所說那樣。

他每一次關於我的決定，每一次看到我時，那身不由己的愛戀，那無法抑製的狂熱，原來並非他自己所願，而是這個世界強加於他的束縛。

而像他這樣的男主傀儡，還有七個，包括還沒意識到不對勁的漁歌。

隻要自己的意識稍微脆弱，稍微猶豫，就會被世界的意識趁虛而入，然後變成我的瘋狂舔狗，和我上演愛恨情仇。

“順便說一句，你的不舉也是我設定的，所以我才說對不住你嘛。”

“……”九方星翻了個白眼，他克製著對我的怒火，不能理解地說道：“你為什麼要寫這種話本？”

彆說他不能理解了，現在的我也不是很能體會當時的精神狀態。無非就是如今的我能夠自保，也不再畏懼誰離我而去，所以反倒不能理解當初那個弱小無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