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火葬場 咬死他。(1 / 2)

咕咚咕咚。

咕咚咕咚。

陰蘿吞咽著溫厚的神血,乾癟的唇珠被徹底滋潤,極快飽滿起來。

任何強大生靈的血源,經過煉化之後,都能起到滋補厚養的作用,陰蘿作為一條吃葷不吃素的小毒蛇,對血食和肉補簡直到了瘋狂癡迷的地步。

當然姑奶奶還沒落魄前,處處都要講究兒,也不吃自己人,有損功德跟道心。

這還是她頭一次開了神族的血葷,滋味意外不錯。

比起妖血的膻,魔血的腥,獸血的土澀,神族得天養地育,血源至純至溫,尤其是她這九萬年來修身養性,不近那女色的師尊,那血未經任何汙染,如同熱甜的溪水淌入唇口,在她經脈軟融融地化開。

陰蘿唇珠一刻也沒離開師尊的耳骨,氣音黏黏糊糊的,帶著連片黏連的水汽。

征聖帝君恍惚覺得自己也不對了起來。

可你聽她說的,都是什麼混賬玩應兒?

“師尊的血又厚又純,還有點甜!”

陰蘿發揮了她撒嬌四件套:蘿蘿誇誇,蘿蘿貼貼,蘿蘿蹭蹭,蘿蘿吸吸。

征聖帝君:“……”

征聖帝君隻想讓眾神閉眼。

或者讓祖宗閉嘴。

他就不該一時心軟,被混賬玩應兒拖進了泥沼!

顯然,祖宗閉嘴會死,其他神祇都睜眼看著熱鬨,生怕錯過了什麼,他隻得自食惡果,疲憊合上了自己的眼。

而九天神族都要腦漿迸裂了。

不是。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嗎?

他們想咆哮,那是執掌六界月宮的清貴帝君!不是姑奶奶你點的頭牌!

姑奶奶可不管他們怎麼想,趁著眾神都在抵禦她的太歲稚火,她腮肉不斷鼓動,口腔被血浪衝刷,破敗的軀殼肉眼可見地充盈起來,甚至煥發一絲全新的道法生機。

征聖帝君卻不怎麼好受。

這、這簡直像是光天化日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中,他被自己的小徒弟以下犯上……

斷龍台下的少年帝子剛捏碎一道太歲稚火,就見那小母蛇哭著投進她師尊的懷裡,然後又哭著咬住對方那一段修長頸子。

赤無傷:?

好他鳳凰老母個熟悉。

等等。

這不是那小母蛇對付他那一套嗎?

你如法炮製侮辱誰呢?!

憑什麼她師尊就可以站著體體麵麵,他卻要被她百般侮辱?區彆對待呢是吧?

看不起他們鳳凰聖族是吧?

鄭陰蘿這個小混球果真是喜歡老男人!!!

赤無傷氣得要衝過去,被旁邊的哥哥拽住了束發的孔雀藍絲絛,五哥不愧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啟唇就是,“不準去,你湊什麼熱鬨?”

“五哥你沒看見嗎,他們這一對放蕩師徒,都快親上了!!!”

五哥:“……”

靚鳥無語。

人家凝血破境,絕地求生,你眼裡怎麼就隻有“放蕩師徒”?你就一點都學不到人家裝乖示弱的翻盤精髓?

你那腦子是都給鄭陰蘿那一嘴的胭脂粉黛給吃了嗎!

難怪鄭陰蘿跟他弟弟同歲,卻從小到大都能壓他一頭,若非他們這一代年輕鳳凰多,哥哥也多,就小六這缺心眼兒的貨色,得被小毒蛇扒光這一身鳳凰翎,給她當侍妾!

赤無患從未如此慶幸,慶幸在這小毒蛇挑食,吟潮紀叼了一隻狐狸回來,便對其他男色女色不怎麼感興趣,六界成熟適齡的雄雌才逃過一劫!

狐狸獻身,六界大幸!

赤無患揉著額頭,給弟弟解釋道,“人家危在旦夕,沒那閒工夫親嘴,你沒看出來嗎,這是燕族的邪異秘典,乳燕歸巢大式,一旦功法運行,不但掠奪大修行者的精血,還會將他一身神通化為己有。”

可謂是釜底抽薪的狠招兒!

若是小毒蛇再陰毒一些,征聖帝君說不定會被她活活抽乾。

鄭陰蘿還未滿千歲,頭角崢嶸,就被視為昆吾神洲四大尊者之一,並非不是沒有理由的,人家被摘眼抽髓,在這個關頭還能在眾神的眼皮底下削掉了草妖茸茸金,連征聖帝君都被她抓到手心,成了俘虜。

雖然裡頭有一些城府跟運氣,可誰能否認這姑奶奶的無雙戰力呢?

不少神族開始動搖,懷疑。

他們花費這麼大的陣仗,隻為讓這個頂尖戰力給一介凡女讓位,雖說是為了公平正義,但……值得嗎?往常他們去到人世,也經曆過一些真假對換的事情,若是侯府小姐與農女被調換,大多是各歸各位,從此天各一方,再不相見。

他們神族反而比人族更狠,直接上了極刑,隻為逼對方認錯,不堪神格,讓出那一枚已經成型、執掌諸法的太陰神徽!

眾神交換眼色。

中廷雲瀾天境這一次的吃相,著實難看。

正當他們思索後續,旁邊就爆出叫聲,“什麼?乳燕歸巢大式?那小混球怎麼能如此敗壞天地綱常!”

他們:???

征聖帝君原本還在壓製自己,被赤無傷嚎著一嗓子,直接破功,渾身異樣。

蛇牙尖利,他變了一貫溫和從容臉色。

“陰蘿——!!!”

征聖帝君不自覺頂起了暖玉般細膩光滑的下頜,如同一把被拉滿到了極致的牛筋弓弦,韌勁纏繞,勾扯。

師尊一身通天修為夾在小徒弟跟憲章之中,竟然毫無用處。

等征聖帝君指尖凝出一道請月符籙,陰蘿猛地紮緊冷牙,瘋狂鎖緊,絞結,種樁,如同一隻饑渴又不知疲倦的幼燕,隻會永無休止地索取。毒液層層浸潤進去,征聖帝君識海昏暗,周身輕微顫抖,符籙也被捏得潰散。

“陰蘿……不要……回頭……”

征聖帝君失去精血過多,神通同樣被剝落,脫力般軟軟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