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傳道授業解惑(1 / 2)

闞慈、張生兩人的心態不錯。

即便他們對《女媧遊戲》第二卷頗為好奇,但是他們也清楚地知道,即便現在《女媧遊戲》第二卷還沒正式售賣,飛天書鋪的門前也絕對門庭若市。所有人都迫切想要從飛天書鋪的人口中探出一些消息。例如:《女媧遊戲》第二卷主角是誰?在他們逃亡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

也因此,他們反倒不著急去。

孔一倒是想去湊熱鬨,但是見張生、闞慈待在家裡,他也隻好按耐住性子。

三人合計了一番,都準備好好休息一番。

闞慈回到房間裡,倒不急著睡覺。

他尋來一方檀木鎮尺,壓在白紙上,隨即一邊研墨,一邊感知著自身體內躁動而又懸浮的靈氣。

張生、孔一在此次女媧遊戲裡獲得益處,而作為此次女媧遊戲的設計者,他獲得的好處可以說是最多的。如若他想,他完全可以將所有靈氣都歸為己有,從而達到一步登天的效果。

但是在最初的狂熱之後,闞慈立刻冷靜了下來。

第一,他並不想惹人注目。

他姓名可查、生平可查,就連跨入修真一道的時間,都有證可循。若一瞬間,進步飛快,反倒是妖。

第二,他想腳踏實地、慢慢來。

這些注入每個人身體的靈氣,實際上都來源於那些死去的修士。死去的修士越多,溢散在空氣中的靈氣便越多,反饋給闞慈的靈氣也越多。

這些靈氣混雜、漂浮,終究不如自身修煉來的要凝實。

再加上,《女媧遊戲》第一卷裡有提到,參加遊戲的玩家都會得到相應的好處。

在這三點的基礎上,闞慈思索了片刻,便將那些靈氣反饋給每個修士。修士得到了好處,便自然而然地會相信,女媧遊戲的存在!

這樣想著,他從袖口處掏出一支毛筆。

這是之前懸浮在半空中、撰寫推演旁人經曆的那支毛筆,是闞慈隨手從行囊裡隨便取的。

在此之前,它極為普通,羊毫開叉,儼然已成了一支廢筆。然而如今,在被極強的精神貫通後,它同先前呈現出了兩番模樣。

曦光透過窗欞頻繁跳躍在周邊,在光的折射下,毛筆通身呈現出淡淡的綠色,恍若一根碧綠的翠竹。筆頭仿若碧綠的竹葉停滯,看起來頗為漂亮。

闞慈執筆,開始在紙上默寫《大學》。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它每寫下一個字,字中便有無形的氣衝入他的經脈、他的氣血,不斷洗滌、衝刷著他丹田裡的靈力。那些靈力原本飄散在他的經脈,懸而不凝。然而當闞慈每寫下一個字、默出一句話時,這些靈力就好像被一把無形的錘子敲打,變得凝實了許多。

這些靈力反複被敲、反複被錘。闞慈的皮膚表麵隱隱有汙濁之氣排出,他的外貌、形體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精神起來,看不見絲毫的疲憊。

他越寫越快,體內靈氣流淌的速度也如同海水一般奔騰不息、酣暢淋漓。

闞慈原本的修為隻能默寫至“所謂平天下在治齊國者……”然而經過此次女媧遊戲中反饋的這些靈氣,他竟然一口氣默寫到了最後:“彼為善之,小人之使為國家,災害並至,雖有善者,亦無如之何矣。”

他頓了頓,想提筆繼續往下寫。但此刻,他的手腕酸痛、全身靈氣匱乏。雖說隻差最後一句話,但無論如何他也無法進行下去,完成《大學》全篇謄寫。

但闞慈已經對這樣的結果頗為滿意。如今,他的修為比張生、孔一進步得都要快,已然達到了煉氣六層。

他停下筆,打了盆水,清洗了一番身上的汙垢,換上一套乾淨的裡衣,便上床入睡。柔軟的床褥包裹住了闞慈的身體,他總算可以放下心神,好好地休息一番。

闞慈再次醒來時,是被外麵的誦讀聲喚醒的。他抬起眼,看了一眼窗邊的天色,日暮西垂,已然已是傍晚。他披上衣服,從房內走出。

張府此刻格外安靜,平常能看到的仆從、小廝全然不見。闞慈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抬步朝誦讀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過去,他便看到烏壓壓的一片人頭。

張府全府上下的人擠在會客的前廳,每個人的手上都捧著一本書。在這些人的最前方,張生站在那裡,手拿著戒尺,正一字一句地教授著功課。闞慈甚至還在底下,看到了張三的影子。

張三此刻正趴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地跟念著上麵的課文。對於他來說,看話本比讀書有意思多了。偶爾,坐在他旁邊的、看上去比他年長一些、有幾分相像的男子會在張三分神的時候,敲敲他的桌子。

看樣子,是他的兄長。

張府的家仆們雖然不愁吃穿,也能認得幾個字,比尋常窮苦百姓的日子過得要好過一些。但若讓他們上私塾、去學四書五經,他們手上的銀錢又不夠。

這叫比上不足比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