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駕 生不出孩子,你就完了。……(1 / 2)

(四)

“本座詛咒你……”沈洱在顧明晝懷中掙紮著,腿上卻沒有力氣,軟得像煮熟的麵條,越掙紮,反倒在對方手心和懷抱栽得更深。

顧明晝額頭沁汗,沒想到他竟因為夙冥是隻蠢兔子便大意輕敵,大邪的詛咒多種多樣,像夙冥這種極惡級彆的大邪,詛咒更是強大難解,他若不是被詛咒了,怎會嗅到這樣奇特的香氣?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一時猶豫心軟,直接把夙冥抹除。

“彆動。”顧明晝努力摁住懷裡亂撲騰腳丫的兔子,心尖莫名開始酥癢難耐起來,他耐著性子道,“告訴我,你下的什麼詛咒?”

沈洱哪裡還聽得進他的話,耳朵紅得像熟透的櫻桃,緊緊扒著顧明晝的肩膀,一口咬了上去:“告訴你?你真把我當傻子?!”

其實沈洱自己也不知道什麼詛咒,他不過是隨口一說,若他真會詛咒,被封印的三百年裡顧明晝早被他詛咒到挫骨揚灰了。

身體熱熱的,好像是因為剛剛顧明晝揉了他的尾巴,然後就開始變成了這樣。

“不說,那我可不客氣了。”顧明晝眸光微沉,而後一把捏在了沈洱柔軟的小尾巴上。

沈洱隻覺尾尖像被顧明晝的手指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電流,迅速流傳到四肢百骸每個角落,他近乎崩潰地高喊,“不要!!”

話音落下,天地一片空白,飄朦的雨絲忽散,天邊烏雲消融,一縷月光灑落下來,世間仿佛隻剩下了他們二人。沈洱用儘最後力氣變回了人型,想逃脫顧明晝的魔爪。

就算打不過,他也再忍受不了這種屈辱,不演了,他要殺了顧明晝!

空氣裡的香氣愈發濃鬱,顧明晝的心臟劇烈顫動一下,一下,又一下……像是被數萬隻螞蟻啃咬,那感受無比清晰,一定是詛咒的力量在漸漸控製他的身體,沈洱身上的甜膩香氣就是詛咒的證明。

分明他什麼都沒做,隻是抓了一下尾巴而已,究竟怎麼中了詛咒?

他強行用清心咒遏製,卻根本擋不住那股香氣的侵襲,顧明晝身體熱極,臉色難看凝眸看向懷裡不知死活的兔子,深吸了一口氣。

“到底說不說?”

“說你祖宗,本座今日便了結你!“沈洱毫不猶豫一腳踹過去,隻聽哢嚓一聲,顧明晝持劍的右手腕骨當場骨折。

手腕的劇痛像澆在烈火上的熱油,長劍猝然墜地,顧明晝腦海裡最後一根弦也隨之轟然崩裂。

他倏然露出讓人琢摸不透的笑意,而後麵無表情地把右手接好,捉住沈洱的雪白的腳踝,強拖到身下,“好,今日我便教教你,人類究竟如何生孩子。”

喜歡訛人,喜歡下咒?

那他,奉陪到底!

“你乾什麼?”沈洱吃了一驚,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整個人就被顧明晝狠狠攥著細瘦的腰際,拖進了山洞深處,手指還摳在地上,摳出十道長長的泥痕。

“救、救命啊!”

“來人救駕——”

……

細雨落了又停,繁星亮了又暗。

一番不可描述的醬醬釀釀後。

精疲力儘的一人一兔,終於結束了持久的戰鬥。

在話本子裡,一般這種情況,某一方應該是要被淦暈過去,醒來之後天都亮了,另一方應該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以此來避免和不熟的人做完這種事還要麵對麵的尷尬情節。

但很可惜,沈洱是上古大邪,不僅抗揍,還耐.草。

他沒有暈,反而和已經冷靜下來的顧明晝麵麵相覷。

山洞幽幽,熹微的晨光從洞外輕柔地投射進來,照在沈洱肩頭被啃咬出的星星點點的痕跡上。

空氣中的殺意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沈洱堅強了幾分鐘把顧明晝持劍的手腕打折,然後花了一晚上哭嚎求饒,現在想重新氣勢起來不可能了。

昨夜,像個噩夢。

堂堂上古大邪,差點被人類生吃了。

無數不堪入目的畫麵在腦海深處輪番播放,沈洱克製住發軟的雙腿,顫顫巍巍地起身,正對上一雙正沉沉盯著他的眸子。

顧明晝,都是因為他!

望著兔子通紅噴火的眼睛,顧明晝心底有些良心發現的歉意。一開始他的確怒火中燒,想著既然又被栽贓,又被詛咒,他便也不必顧及什麼天理人倫,先讓兔子好好吃個教訓。

可後半夜,那詛咒基本被他清除的不剩多少,也不必再教訓兔子,他卻仍然沒放過夙冥,食髓知味般拖著一個邪物來了一遍又一遍。

到底是初嘗人事,夙冥偏又生得很漂亮,讓他有點一發不可收拾。

顧明晝揉了揉額角,低聲開口, “昨天……”

他還沒說完,迎麵就吃了一個兔子飛踢。

顧明晝沒有防備,嘴角很快多了一個紅腫的傷口,他忍了忍,“我……”

話沒說完,緊接著又吃了一記兔子勾拳,另一半嘴角也破了相。

“嘶……”

顧明晝被踢了又打,恍然頓悟,原來自己倒黴就倒黴在心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