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家長吧! 還就那個先婚後愛。……(1 / 2)

(十二)

寒光一閃,沈洱猛地後退,衣擺卻被長劍死死釘在原地,捅出個大洞。淡青色的錦緞被撕裂,繡著清麗唯美的白色山茶花的衣角像被長劍斬落了花枝,無力地飄落在地。

“這是本座的新衣服!”沈洱睜大雙眼,心都好像被這一劍捅碎般,氣得一腳踹過去,竟把麵前人直接踹出了洞口。

男人在地上滾了幾圈,感覺肋骨都像是被踹斷了似的,疼痛難忍。

他堪堪爬起來,啐出口血,“不愧是夙冥大邪,實力名不虛傳,但師弟的仇我一定要報。”

沈洱心疼地扯起自己的衣角,上麵的撕裂的布料簡直像在沈洱心口開了個洞似的。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冒著生命危險,從顧明晝那求來的衣服,很貴很貴的布料。

“既然你知道本座名號,想必已經做好了把小命留下的覺悟。”沈洱手中積攢一股邪氣,緩緩朝男人走去,眼眶紅透,這一刻瞬間理解了那天罵他的那個紈絝少爺:“這件雲繡貴得能買你一條命,讓你一劍給本座捅破了,你怎麼賠?”

男人愣了愣,望向沈洱那件衣服,竟真是雲繡,還是當下最時興的款式,確實聽說過這衣服貴的離譜,一件要他一年的俸祿才買得起。

他啐了口血,轉移話題道:“我師弟的命不是命?你殺了我師弟,二者已經抵消了!”

沈洱:“?誰跟你抵消,本座又沒有殺顧明晝,而且怎麼就這麼輕易抵消了,你不是來幫顧明晝報仇的麼?”

男人怒極反笑:“好一個不是你殺的,我師弟奉命來此封印你,如今他不見蹤影,你卻生龍活虎,難不成是我師弟放你出來的?”

“是我放出來的。”

話音落下,男人和沈洱同時朝洞口看過去。

顧明晝抱著一桶剛洗過的衣服,眉眼淡淡,手心還捏著塊皂角,活像剛做完活計回家的勤勞寡婦。

男人呆滯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把顧明晝從頭到腳看了個遍,見鬼一樣咽了咽口水,“顧師弟,你沒死啊……”

他本來都想好給顧明晝寫什麼碑文了。

“勞蘇師兄掛念,我好得很。”顧明晝把那桶衣服塞進沈洱懷裡,十分熟稔地招呼沈洱去晾衣服,“出去晾衣服,我和師兄有話要談。”

沈洱張了張口,想先跟顧明晝告狀這人捅壞他衣服的事情,可轉念一想,這個不速之客真的和顧明晝認識,聽起來還是同門師兄這種親密關係,想必顧明晝肯定不會再追究了。

他扁了扁嘴,抱著木桶走出山洞,臨跨出洞口前,還不忘回頭惡狠狠瞪了一眼那人。

“顧、顧師弟……”蘇卿言忍不住開口,“你就這麼放夙冥出去了?”

這可是大邪,扶風山上最強大可怖的大邪,聽長老們說,三百年前夙冥在整個修真界都是翻雲覆雨數一數二的無上邪尊,座下有十三員妖魔猛將,兩名強大的上古護法,和一個專攻心計陰險狡詐的軍師。

顧明晝怎可就這麼輕易地放他去……晾衣服?

“無妨,他不會傷人。”顧明晝規矩合禮地為蘇卿言斟茶,手法嫻熟,穩重自然:“師兄在此就當自己家一樣。”

蘇卿言:……

怎麼才能當自己家一樣??

大哥你是不是忘記這裡是封印之地,山洞外麵滿是瘴霧邪氣,還住著一個上古大邪?

上古大邪不會傷人,這話真的有信服力嗎,剛剛他就差點被殺了!

蘇卿言費解地望著他,分明隻過去半個月,他卻好像不太認識麵前的顧明晝了,他印象裡的顧明晝,好像不會主動幫人洗衣服,更彆提對大邪心慈手軟。

猶豫半晌,蘇卿言伸出手,拍在顧明晝額頭上:“師弟,你是不是被他灌藥了?”

顧明晝默了默,“沒有,你到底來乾什麼的?”

被他這麼一提醒,蘇卿言從震撼中緩過神來,連忙從懷裡取出一個紅色信封,遞給顧明晝。

顧明晝眉頭微蹙,伸手接過。

信封很薄,似乎被殷紅色的花汁浸染過,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信封正麵用金筆勾著幾個字。

他拆開信,一行行看過去,神色漸次冷肅起來。

半晌,看完信,顧明晝毫不猶豫地將信撕碎,破碎的紙屑從顫抖的指縫間掉落,像一片片血色的花瓣。

蘇卿言將他的動作儘收眼底,聲音微沉:“今晨顧家派人送來的急信,你打算怎麼做?”

顧明晝沒有回答。

眸光落在地上碎紙,顧明晝的指尖緊緊掐入掌心,近乎掐出血來。

——顧家要和楚家體弱多病的嫡女聯姻,楚家上下極疼愛這個嫡女,擔心她在夫家會過不好,便開出條件招郎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