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夫 原來一切……隻是假孕!……(1 / 2)

(十八)

“成親就成親。”

沈洱如同聽到什麼天方夜譚般,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要和我成親?”

開什麼玩笑,如果和顧明晝成親,這種事一旦流傳出去,他還有什麼臉麵在邪界活?

本來生孩子對沈洱而言就已經無法接受,現在居然還要成親結契,和顧明晝一輩子綁定在一起,他寧肯現在一頭撞死,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成親又如何,你腹中有我孩子本該如此,難道你原本打算把孩子生下後就將我除之而後快?”顧明晝眯了眯眼。

沈洱連忙否認:“本座沒有。”

他的確是這麼計劃的,可現在說出來,顧明晝豈不是會直接動手把他封印?

顧明晝本是隨口一問,可仔細盯著他的神情,心卻漸漸冷了下去。

兔子不會撒謊,每次撒謊眼神都會到處亂飄,一眼便看得出來,恰如此刻。

“本座隻是覺得,成親不該是奉子成婚,應該要兩廂情願才行,你又不喜歡本座,本座也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成親結契,綁在一起一輩子,萬一你日後有了心上人呢?”

兔子這次說話很有條理,但胡亂瞥視的眼睛卻出賣了他。

顧明晝心口陡然涼透。

倒是難為他一直虛與委蛇,忍氣吞聲,原是早就打好了主意,從一開始,就隻是為了用孩子來牽製住自己。

他早該清楚,大邪就是大邪,哪怕有一副人皮,內裡仍然是充滿惡意的邪物。

可沈洱偏又裝得那樣天真愚鈍,就連顧明晝除邪多年,都未能看出他還有這般心思。

興許是真的把兔子當成了人類,以至於他忘記了,麵前不是一隻純良白兔,而是吃人的野獸。

“你說的對,那便算了。”

顧明晝淡聲開口,翻過身去,不再看沈洱。

沈洱不知他信是沒信自己的話,但聽到顧明晝放棄成親,心裡還是鬆了口氣。

他可不想再和顧明晝扯上其他關係,真的到了孩子出生那天,他就用孩子來威脅顧明晝給他當牛做馬,把顧明晝報複夠了,再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計劃原本就是這樣的。

顧明晝害他懷上孩子,就應該給他當牛做馬。

顧明晝封印他三百年,就應該這樣被他報複。

可是,如果顧明晝現在就發現了他的意圖就麻煩了。

沈洱從溫暖的被窩裡鑽出腦袋,看向離他隻有半指距離的顧明晝,發絲散落在他鼻尖,弄得沈洱有些癢癢的,發絲的香氣若有似無地縈繞在他四周。

顧明晝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很清淡的竹子香味,那天他離家出走,顧明晝撐著傘來找他,沈洱聞到的就是這樣的味道。

靠近顧明晝時,身上總是暖洋洋的,沈洱又偷偷聞了一下。

顧明晝有時候心還是很軟的,比如說那天下雨來找他,比如說還會給他買新衣服穿。他隻要稍稍示弱一下,顧明晝這次肯定也會心軟的。

思及此處,沈洱輕輕伸出手,戳了戳顧明晝:“你彆擔心,本座根本沒想過要殺你,更何況你是煉虛期啊,本座現在頂多就是化神期,怎麼可能殺得掉你?”

顧明晝閉著眼,沒有回答他的話。

“你裝聽不見,又生氣了?”沈洱又輕輕戳了戳他的後背,小聲說,“你們人類真奇怪,明明你也討厭本座,為什麼本座說不想成親,你會生氣?”

“顧明晝。”

“顧明晝?”

“你睡著了麼,”沈洱不厭其煩地用指尖戳著他,“睡著了的話告訴本座一聲,本座就不說話了。”

顧明晝仍然沒有理會他,半晌,沈洱忽然伸出手,捉住了顧明晝的手腕,帶向了自己的小腹。

“給你摸摸很壞,你彆生氣了行吧?”

顧明晝緩緩睜開眼,轉身看向他,掌心那溫暖的觸感像摸到一片軟軟的棉花。

沈洱直勾勾地盯著他,見他睜開眼,忽然嘿嘿笑了笑:“你摸了本座,就不能再生氣了。”

刹那間,顧明晝隻覺心尖像是被他唇角的笑意輕輕勾動,泛著微微的酸癢。

兔子笑起來很好看,他本就生得漂亮,笑起來更具迷惑性,傻乎乎的,就像真的沒有一點心機一樣。

顧明晝閉了閉眼,手心的觸感更加明晰,就好像,他真的能從這軟軟的小肚子裡感受到他和沈洱的孩子。

分明知道他是詭計多端的大邪,分明知道他又在虛情假意哄騙自己。

為什麼狠不下心。

顧明晝,你為什麼狠不下心?

良久,他撤回了手,睜開眼,眼睫低垂,“午後我便去尋塗大夫給你診脈。”

“什麼意思?”沈洱怔怔地看著他。

顧明晝避開他的目光,聲音淡淡,“我要知道你腹中究竟有沒有孩子。”

話音落下,沈洱有些著急地辯解:“有的,你明明知道。”他把自己的衣袖挽起來,露出手腕上那顆鮮明的紅痣,擱到顧明晝眼前,“你看啊,本座有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