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傅可琪看傅雲流睡著了，俯身替他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病房門開了，主治醫生走了進來。

傅可琪站起來，和醫生說：“我爸爸睡著了，咱們小點兒聲吧！”

“好的。”醫生翻看病例單，又說，“最近傅先生沒有反常現象吧？”

“都挺好的，唯一的無奈之處就是他還把我認成我媽媽。”傅可琪不停的揉搓手指，整個人顯得有些局促。

“比起其他病人的創傷後遺症，這已經算輕微的了。”醫生推了推眼鏡，看向床上的傅雲流。

“好吧。”傅可琪抿了抿嘴，送醫生離開了。

關門聲吵醒了傅雲流：“媛媛？”

“啊，爸爸，你醒了？”傅可琪走到病床旁邊，仔細看著他。

“你怎麼總是叫我爸爸？以前不是一直叫我雲流嗎？”傅雲流手放在腰側，整個人有些頹廢。

“啊……這怎麼說呢，我想我爸爸了，所以最近都叫你爸爸。”傅可琪說話磕磕絆絆，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編的謊話。

傅雲流眉眼帶笑，對她的話沒有任何懷疑：“是這樣嗎？那你彆總是陪著我了，有空回家看看爸媽吧！”

“嗯，好的，雲……流。”傅可琪的舌頭捋不太直。

“我可以出院了嗎？在醫院待著，渾身不舒服。”傅雲流捏了捏胳膊，感覺肌肉都萎縮了。

“醫生說最近可以安排出院了。”傅可琪捏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傅雲流出院，還是不希望他出院。

“好！我現在腦袋不疼了，感覺傷口已經好多了。”傅雲流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發現有一撮頭發被剃沒了。

傅可琪笑著說：“那咱們明天就出院！”

“媛媛，”傅雲流摸著自己傷口的位置，“明天來看我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一個鴨舌帽？”

傅可琪看著他摸腦袋的動作，瞬間明白過來，老狐狸是嫌棄醫生給他剃的頭發不好看。

“戴什麼帽子？”傅可琪開始調侃他，“這樣就挺好的呀。”

“不、不太好，”傅雲流的臉居然紅了，“你彆看我腦袋了。”

傅可琪在一旁大笑，沒想到傅雲流在喜歡的女人麵前這麼在意形象。

“好啦，不逗你了，明天我會給你帶帽子的。”傅可琪掏出手機看了看。

傅雲流看了看窗外，夕陽黯淡了幾分：“嗯，天色不早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兒。”

“雲流，明天見。”傅可琪很快就離開了病房。

現在這個點兒，不太容易打到車。

傅可琪看到好幾輛出租車都拉滿了人。

夜晚的風吹在人臉上的感覺不太美妙，傅可琪縮了縮脖子。

一輛小型汽車停在了她麵前，傅可琪朝汽車裡望了望，希望司機可以載她。

車窗玻璃緩緩下降，傅可琪看清了駕駛座上的人：“程暮？你怎麼來這兒了？”

程暮看了傅可琪一眼：“外麵冷，上車再說吧！”

傅可琪下意識就要拉車後座的門，又想到一會兒要和程暮聊天，就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來這裡！”車子開了，傅可琪側過身子看程暮。

“剛才去送了一個朋友回家，”程暮的眼睛看著路麵，“順路過來看看你。”

“那挺巧的，剛好看到我出來了。”傅可琪把手放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