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子丹 教習劍術(1 / 2)

“天氣日漸轉涼,那屋脊塌了不止一處,再不抓緊修繕,怕是冬日要挨凍的。既然決定幫助那孩子,何不幫到底?”

琉璃伸手握住樊爾腰間赤星,致使他停下腳步。

樊爾側轉頭不看她,後槽牙緊咬,氣悶至極。

兩人對立站了許久,琉璃先示弱,握著劍柄輕晃幾下,劍鞘與鞶革之上佩玉相碰,發出清脆聲響。

“我不是想要強硬命令你去做那些,如若你不願,便花些錢幣雇匠人去修繕。”

樊爾垂眸,目光落在那隻細長白皙的手上。那對母子可憐,理應是能幫則幫,他隻是看不得琉璃對那男童百般寵著。

等不到回應,琉璃鬆開赤星,轉身向前走去,聲音伴隨著蕭瑟秋風鑽入樊爾耳中。

“自從踏足陸地,也見過不少人族,你我與那孩子接觸最多,甚至於在城郊那樣荒涼之地都會遇見他,你不覺得與那孩子頗為有緣?我知你今日不開心我的決定,可這邯鄲城之大,我們偏生和那男童屢有交集,說不準他與千年之前的那人有同樣命運也未可知。”

樊爾抬腳跟上,靜默注視琉璃挺直的脊背,一陣疾風盤旋而過,揚起她一縷發絲,淡淡清香幽幽飄來。他眼睫輕顫,右手下意識握緊劍柄。

“看來你是真的不開心了… … ”前方琉璃輕聲歎息。

樊爾快走兩步,與她並行。終於開了口:“我是不開心少主慣著那孩子。”

“你也說他是孩子了,自然是要慣著些。”

琉璃語氣略含笑意,幼時每每君母在君父跟前埋怨幾個長老溺愛她,君父總會輕輕捏下她的鼻尖,說上一句:“孩子就是用來寵著慣著的。”

那男童本就不幸,她多順著他些,總歸會讓他心裡好受稍許。

樊爾清俊麵容僵了僵,但內心又覺自己不該與一個孩子計較什麼。琉璃是鮫族少主,幾十年之後終將回歸無邊城,屆時無論時局如何,都將與那男童再無瓜葛。

這樣的想法讓樊爾舒暢不少,“少主放心,你的吩咐我會照做。”

午後的日頭偷偷隱匿在一片烏雲之後,使得這片街巷更添荒涼,秋風裹挾片片落葉向著遠方而去。

琉璃巡視街邊破敗院落,提議:“既然決定教習那孩子,不如我們也在這附近找一處無人居住的棄舍修繕修繕,住在同一片區域,也好有個照應。未來還長,一直住在傳舍不妥。”

“好… … ”

樊爾這次沒有再反駁,緩聲應下。

琉璃悄悄打量樊爾一眼,她發覺他越來越彆扭了。先前他拒絕簡兮,借口有事,然則他們下午根本無事。

她知道樊爾是因不悅才找了那樣的借口,也隻好順著他一起拒絕簡兮。

以前樊爾從來不會這般彆扭,琉璃也不知他這是怎麼了,沒有任何典籍可以告訴她答案。

城南主道街巷儘頭,一座簡奢院落建立在幽靜密林之中。

庭院之內,一位身姿雋秀的少年單手叉腰,雙眼目不轉睛盯著左手簡策,卻未看進去分毫。枝頭還未落敗的枯黃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擾的他心頭更是不安。

少年約莫十四五歲,眉目清秀俊朗,還未長成的身體略顯單薄。姬姓燕氏名丹,為燕國太子,同樣在趙國為質。

自從秦公子異人逃出城去,嬴政下落不明,他便日日無法心安。

燕丹初來趙國時,公子異人對他多有照拂,他也常與嬴政一同玩耍學習。

上月初八是個晴朗天氣,誰也沒料到秦公子與那商賈早已預謀那晚逃出城去。

起初,燕丹以為嬴政母子也隨秦公子成功逃了出去。

七日後,趙王頒布詔令,他才得知混亂之中,嬴政與母親未能一起離開。

燕丹自燕國出發之前,燕王喜賜了他兩名侍衛,這些時日,他命二人暗裡去尋找嬴政母子,不知是不是母子倆在四處躲藏的緣故,一直無果。

今日,二人一早再次出去尋找,還未回來。

事發至今已一個半月,燕丹不免擔心嬴政母子是不是早已出事喪命。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院外衝進來一人。

“太子!太子!人找到了!”名為常嶽的侍衛衝了進來,慌亂中還不忘雙掌虛於身前行禮。

“他們在哪?”燕丹幾步到常嶽麵前,急切追問。

“城北… … ”

常嶽把無意中在城北殘院發現嬴政母子的經過簡略敘述。

燕丹連日來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他放下簡策,迫切道:“快帶我去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