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什麼都沒說，隻是把那團紙隨著垃圾袋一起扔進了樓下的垃圾回收站點，又趕在許言下班前把所有沾了紙屑的衣服重新扔進了洗衣機又洗了一遍。

“奇怪，怎麼我早上晾的衣服，都快晚上了還沒乾。”許言站在陽台上摸了摸衣角，卻發現衣服濕得像是剛洗過。

“我重新洗了一遍。”

“又洗了一遍？為什麼啊？”許言覺得陳諾的舉動實在莫名其妙，“這衣服我明天還要穿呢。”

“沒洗乾淨。”陳諾沉默了一會，淡淡地吐出了這句話。

“沒洗乾淨？不是，陳諾，你什麼意思啊？我做事你不滿意就算了，洗衣機洗出來的你也不滿意？是不是隻要是我做的，你就都不滿意？”

陳諾沒說話，兩人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僵持不下。類似的“比賽”她們對峙過不少，然而每次都是許言先低頭。

她總覺得，如果有一天自己不願意再低頭了，這段關係也差不多就快到尾聲了。

一股莫名的委屈鬱結在心頭，許言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怒氣衝衝地拿起回來隨手扔在沙發上的外套就跑了出去。

——陳諾，你真行。

許言無處可去，蹲在了小區樓下的路邊吹了半天的冷風，有點後悔剛才自己的衝動，她自嘲似地扯開嘴角笑了笑。

這都什麼事啊，又不是18，9歲的小孩了。

她在心裡期盼著能夠在小區門口看見陳諾追下來的身影，但是她知道這種等待的結果多半是屁都沒有。

許言煩躁地摸了摸上衣口袋，卻發現放在裡麵的煙不見了，興許走的時候弄掉了。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