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掛了電話，敲敲言四喜房間的門，聽到聲音推門進去。

言四喜正坐在椅子上翻書，看著推門進來的張澤，簡單問了一句。

張澤想著剛剛的電話，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在她對麵，“明天，他會來家裡。”

言四喜隻是看他。

“今天在醫院他看到你了。”

言四喜低下頭，伸手去摸肚子，“沒關係。”然後繼續撫摸肚子，一下又一下。

張澤站起來摸摸她的頭，“好好休息。”轉身出去，輕輕關上門。

言四喜放下書，決定去床上睡個好覺，抱著肚子側躺，不知不覺睡過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慢慢坐起身，拉開窗簾，一個好天。洗漱，吃早飯。

趙景明一夜沒睡，躺在床上，僵硬地度過了一個長長的夜。天一亮他就爬了起來，一遍一遍地不停試衣服，總覺得不夠好折騰完這些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又開始想要帶什麼過去，昨天買回來的衣服，還是再去買點她喜歡吃的糕點，還是其它？

她懷孕了，是不是很辛苦，上一次流產對懷孕有會不會有不好的影響，那次離現在已經很久了，可就是忍不住擔心。

言四喜吃過舅媽做的早飯，先是去張澤的書房轉了一圈，從裡麵找出兩本想看的書，出來後又蹭到哥嫂的房間轉了一圈穀雨看她忙個不停，將人拽住，兩個人一同去了書房，“找個片子看吧。”去櫥子裡翻碟片，“我們好長時間沒有一起看電影了。”翻出一張，“就它了！”

關了燈，姑嫂兩個開始坐下看，《天使愛美麗》。

電影放到一半的時候張澤推門進來，穀雨明白這是那個人到了，自己跟著張澤出了書房，趙景明則在他們兩人示意後進了書房，坐在穀雨坐過的位置上，陪她一起看電影。

牆上的光忽明忽暗，在昏沉的光裡，他去看言四喜，整個人坐在躺椅上，看得認真，一隻手輕輕放在肚子上，室內的溫度很適宜，隱約看出來她穿著舒適的家居服，她的臉在燈光下時隱時現一時看呆了，思緒也不知飄到了哪裡，記憶當中，僅有幾次兩人一同在電影院看電影的場景他現在每每看到彆人的相處都會去想去反思他們之間曾經的相處，可是記憶當中沒有那麼多的場景，電影院、商場、公園、外出旅行都沒有，這些更是將他折磨得無以複加，九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這麼長久的時間裡，他都做了什麼？

電影放完了，書房的燈亮了起來，窗簾也被拉開，有陽光進來，趙景明伸手擋住眼前的光線，適應後拿下手臂，眼前看到的就是站在窗前的言四喜，一個剪影，一個側身的剪影，頎長的身形，隆起的腹部，光從她身後進來，那麼美，那麼具有母性的光輝她穿了跟昨天不同顏色的針織長衫，米色將她襯得更加溫婉，他看到她轉頭對著自己笑。

言四喜拉開窗簾，站在窗邊往外看了看，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趙景明，笑了笑。

她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肚子裡的小孩，現在這個人就出現在自己麵前，為了自己而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而來，他總歸，來了。

感受到肚子裡孩子的動靜，“你要不要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