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夜深了,將軍府的落軒院此……(1 / 2)

何遙清停下腳步,回頭望向旁邊道路的說話人。

那是個穿了身淡粉色長裙的女孩子,皮膚白皙,一雙眼睛極為有神,看著十分動人。

來者是她的堂姐,何舒雲,也是二叔何易之的唯一女兒。

看著何舒雲,何遙清一陣愣神,想到了上一世在後花園遇見何舒雲,堂姐相邀她去花池冰麵上玩,但不知怎的冰麵裂開,於是她才在寒冬臘月裡墜入冰冷的湖水。

也正因如此,她才在本就體弱的身體上雪上加霜,留下了病根。

果然何舒雲帶著秋雨緩緩向何遙清走來問:“何遙清,你傷寒好啦!”語氣中帶著孩童的天真與雀躍。

緊接著她又說:“堂妹昨日我在後花園溜冰,你不知道真的十分好玩,將絲帶綁在腰間,讓秋雨拉著,像飛起來一樣。”

“你都不知道,你這幾日生病,隻有我一個人能玩,真的是沒趣的很。”

說話間她就拉著何遙清向水池邊走,一副迫不及待讓她體驗的樣子。

何遙清終於反應過來,她趕緊掙脫何舒雲的手,前世就是因為玩冰,不知道怎的落入冰水中,這才身體落下病根,何遙清這時說什麼都不會去的。

何遙清找了個借口:“舒雲姐姐,我才剛好,若娘知道我去滑冰會罰我的。”

“沒關係的,我們偷偷的,不告訴大娘就好了。”

何遙清轉移話題說,“不若過幾日,等我大好了,趁著大家都去上香,我們一起去外麵玩好不好。”

“不好,我們先去玩嗎?”“過幾日再說去外麵忙,不是更好。”

何遙清真是無奈,急中生智想到何舒雲最怕何易平,緊接著說到:“堂姐如果我們去冰麵玩,爹爹會生氣的,今日我求了好久,爹爹才讓我出門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玩,我們偷偷的就玩一次好不好。”沒想到何舒雲聽到大伯父的名字還要去玩。

何遙清又提議說道:“要不我們去廊坊廳吧,太陽照下來,那裡最是好看了。”

“不要,我就要去玩滑冰。”“好妹妹,你和我一起去玩好不好。”

何遙清現在十分惱怒,為什麼非要去滑冰,當下沉下臉:“不去。”

何舒雲當即淚眼婆娑的說:“你果然覺得我配不上你,以前你對我的好都是裝的。”

“我沒有。”何遙清生氣的說到。

“那你說,你為什麼不和我去玩滑冰。”

“不想玩,你說什麼也不玩。”何遙清大聲說著。

“你還說不是。”何舒雲帶著丫鬟秋雨氣衝衝的往夕顏院走去,頭也不回。

獨留下何遙清一個人在後花園。

一旁的碧荷一臉嫌棄的說:“這舒雲小姐為什麼非要滑冰。”“明明小姐已經說了病剛好,不想去。”

何遙清也很無奈:“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

“走吧,碧荷。我們去廊坊逛逛。”

就在何遙清往廊坊廳去的半路,突然看見一個陌生的小廝仆人,正急匆匆的往內院的方向走去。

何遙清示意碧荷看過去,下意識地問她這人是咱們府裡的嗎。

“不是,這人我知道,是王肅宇身邊的王木。”碧荷一眼認出那人是誰。

不過碧荷說完覺得奇怪。

王木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找二夫人,可怎麼不見王肅宇?王木一向不離王肅宇。

何遙清看著麵前行事匆匆的王木想起前世。除了她落水之外,府裡還發生了一件大事。那時的何遙清也是病好後才聽碧荷說的,過了幾年她才知道那件事鬨得滿城風雨,整個長安城大到八十歲老者,小到三歲稚童無人不在議論將軍府。

何遙清努力回想,隱隱記起是王氏的弟弟在賭場賭博欠下巨額賭債,然後報的是將軍府的名字。

如此行事不是一次兩次,往日是王氏都偷偷拿了錢財去貼補弟弟,隻是這次金額巨大。

為弟弟還不上錢的王氏鬼迷心竅,竟盯上祖母的嫁妝。

本來祖母素日養花弄草,嫁妝之類的東西都是放在庫房幾乎未曾動過。

王氏便想先去庫房拿了應急,回頭籌了錢,再去當鋪贖了回來,一來一回,定不會被發現的。

哪曾想祖母的手帕交,曹州知府的母親陳氏帶自己的孫女來長安采買嫁妝,順便來拜訪祖母。

何遙清的祖母對這個手帕交的孫女也是愛屋及烏,說著就讓李嬤嬤去庫房把自己陪嫁裡的玉水頭的鐲子贈與曹州知府的女兒,說是給丫頭添妝。

然後萬萬不曾想,李嬤嬤找了很久竟都沒有。

祖母在老姐姐麵前也甚是沒有臉麵,不得不搪塞過去,又選了另一套發釵送予丫頭添妝。

事情結了,老夫人卻氣的不輕,終於意識到自己家裡竟還遭了賊,命令人去一查,一下子東窗事發。

再後來這事不知道怎麼傳出去了,結果越傳越離譜,弄了個滿城風雨。為此祖母還氣病了,療養了很久才康複,自此以後身體也不若過去那樣硬朗了。

如今看這個小廝,想著前世的事,何遙清眉頭又皺了起來。

夜深了,將軍府的落軒院此時一片黑暗,四目不見,隻有耳邊傳來風吹落葉的沙沙聲。

屋內檀木雕花的床上,何遙清的兩隻眼睛在黑夜裡抬頭睜著,眼神似不在床頂上,似在思考些什麼,又像是單純的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