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 談曉蘭是被窗外的鳥叫聲給叫……(2 / 2)

蕭氏哪裡聽不出孫女的意思,她這是為家裡的以後做打算呢,老太太心裡又是一陣哀傷。

可是哀傷過後,日子還得過,還得為下麵的孩子做打算呀。

蕭氏隻停頓的一下,就道:“難得你能想到這些,下個集市就讓你母親去把小雞抓來,回頭好好養著,等下了蛋,也好貼補些家用。”

談曉蘭聽祖母同意了,心裡一鬆,“我就知道,奶奶心裡早就有打算了。”

蕭氏抬手撫摸著孫女的發絲,心中想道:是得為以後打算了,兒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得把兩個孫女發嫁了,把三個孫子養大成人才行!

祖孫倆正說著話,何氏領著滿身是土的小兒子,從後院裡回來了。

先把他身上的土拍了,再從水缸裡舀了水,“你在後院給你二姐幫什麼倒忙,看你臟的,趕緊把臉洗了去練字。”

剛才還順從的小孩,聽到要練字,突然就逆反了起來:“我不練。”

何氏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說,皺著眉頭又問了他一句:“你說什麼?”

七歲的談興健把頭一抬,重複道:“我不練!”

他平時雖然調皮,卻從不反駁大人的話,何氏被他反犟後氣的直叉腰,轉過身找了個燒火小棍,就要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

隻可惜孩子奶奶在院子裡呢,棍子還沒打下去,老太太就攔了:“先彆打,問問他為什麼不練字。”

何氏隻能先放下小棍,問他為什麼不想練字,隻是今天的小孩特彆想挨揍,當娘的問他,他就是不吭聲,直到何氏又忍不住舉起了小棍,他才說:“我以後都不練字了,我要和大林他們去撿柴禾。”

他的話說完,院子裡突然就安靜下來。

若是談思立一直沒有音信,商行裡也不可能一直給月俸,剩下的那些積蓄是供不了三個孩子參加科舉的。

談興建出門去玩的時候,聽到幾個大人說話,說他現在還沒有入學,如果父親不能回來,他估計也就不用入學了。

小孩覺得自己既然不能入學,那現在每天還練字有什麼用呢。

何氏舉著棍子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她不相信談思立會回不來,他是那麼的聰明,任何事都難不倒他,隻是出一趟門,怎麼會回不來呢!可是再不願意相信,眼睛卻不聽使喚,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

談曉蘭壓下眼中的酸澀,咽下喉中的梗阻,對小弟招手道:“興健過來,姐姐問你件事。”

談興健垂著腦袋,來到姐姐麵前。

談曉蘭問他:“大林他們是一整天都要撿柴禾麼?”

談興健抬頭看了看姐姐:“不是,他們上午要打豬草,下午才去。”

談曉蘭耐心哄他:“你也可以上午在家練字,下去和他們一起去撿柴禾呀。”

小男孩抿了抿嘴:“我又不一定入學,練字也沒什麼用。”

哄著沒用是吧,那就換一種方式吧,談曉蘭捏住他耳朵,“你的意思是說,我練的那些字都是沒用的?”

她語氣中滿是威脅,手上卻沒用力氣,這樣看似威脅,實則親近的動作,把談興健的機靈勁也提回來了:哥哥們去學堂讀書,姐姐的學習都是父親親自教的,怎麼可能是沒用的。

他趕緊道饒:“姐姐我錯了,練字有用,練字真的有用,以後我上午在家練字,下午再和大林他們去撿柴禾。”

談曉蘭放開他的耳朵:“這才對嘛,咱們家和彆人家不同,彆人家的孩子不去學堂就讀不了書,識不了字,你不去學堂,家裡有的是人能教你讀書寫字,三五年內學的和在學堂裡也沒太多差彆。”

談興健低著頭應了。

談曉蘭起身拉了他臟呼呼的小爪子:“走吧,趕緊把臉洗了,上午把該讀的書都讀了,下午好跟著大林他們一起去撿柴禾,家裡以後用的柴禾可就靠你了。”

小男孩這次應的就堅定多了:“姐姐放下,我以後一定好好讀書,好好撿柴禾。”

老太太和何氏被他這個承諾逗的破涕而笑,院子裡的氛圍重新輕鬆起來。

談曉蘭上午領著小弟讀書寫字,下午午睡起來,又拿起針線笸籮,開始重新熟悉針線。

自從靈魂交融清醒之後,談曉蘭就發現自己兩輩子的記憶都沒有丟,隻是很多技能,卻需要再重新熟悉起來,寫字如此,針線活也如此。

好在隻是需要重新熟悉,而不是重新學習,一天的時間,寫字和針線活就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

兩個上學的弟弟從學堂歸來,一家人正在院子裡吃晚飯,門口有一婦人喊了一聲:“嬸子在家麼?”

談曉蘭聽出是同族的一個大娘的聲音。

蕭氏就應道:“在家呢。”

那婦人推門,進來就急促的說:“嬸子,你家我芳韻妹子被人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