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 奶聲奶氣的罵罵咧咧了好久(1 / 2)

“老板,來兩碗梅花酒!”

和奶呼呼聲音一起響起的,還有一道粗獷的聲音。

溫知念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看過去,發現是個賣貨郎。

賣貨郎看到溫知念,笑道,“小娃娃眼光好啊,這條街,他家的梅花酒最好喝了!”

他口中的小娃娃眼睛都要亮了。

“是吧是吧,梅花酒其實沒有酒是涼飲子對吧?”

賣貨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可看到一臉不讚同的太子和林姑姑,他反應過來,這是小奶娃想偷喝酒呢,他一個外人就不參與了。

裝作沒聽到這話,他淡定的接過一碗酒,滿足的一口悶。店家又給他滿上,他再次一口悶。

淡淡的梅花香味傳過來。

原本扒拉太子肩膀的小公主伸長脖子,一臉羨慕,“是不是很好喝?”

賣貨郎沒接話,放下碗,繼續挑著擔子離開了。那背影看上去悠哉極了,仿佛兩碗梅花酒就掃清了他一上午的疲憊。

咽咽口水,溫知念再次和店家強調,“兩碗酒,給我哥哥的,不是我喝。”

堅持不肯賣她梅花酒的店家看向太子,確定大人點頭了,才倒了兩碗酒。

結果最後,這兩碗酒分彆被太子和林姑姑喝了。

被放下來的溫知念伸出小肉爪試圖阻止,“哎,給念兒留點,一口,就一口……嗚,你們喝完了。”

黑亮的大眼睛眼角微垂,眸底似乎還有瑩潤的水光,小嘴巴也扁成鴨子嘴。

林姑姑幾乎幻視了一隻蔫噠噠垂下尾巴的小狗狗,良心隱隱作痛。

好在這時太子從懷裡掏出一包霜蜂兒。

“要不要?”

“要!”

溫知念飛快接過來,又飛快打開,朝嘴裡塞了一顆,滿足的眯起大眼睛。

林姑姑又仿佛幻視了一條瘋狂搖晃著尾巴的小狗狗。

她搖搖頭,試圖將這個印象搖出去。

和妹妹碰麵後,太子便沒騎馬,兩人坐進太子府派來的馬車裡。

溫知念一心三用,吃著霜蜂兒,滴溜溜的眼珠子盯著太子的衣服看,仿佛在猜太子還藏了好吃的,小嘴巴則是含糊不清的說著近來京城裡發生的事情。

其實這些事她早就寫信告訴太子了。

溫潤的年輕人沒有半分不耐,仔細聽著,時不時替她擦擦唇角的糖霜。

“最最最過分的是三皇子要害念兒!”

溫知念也是後來從係統那得知派遣殺手的是三皇子。

當時她在福澤宮裡奶聲奶氣的罵罵咧咧了好久,這會想起來,怒從心來,再次凶巴巴的揮舞著小拳頭。

“可惜他出宮後念兒再也沒碰到他,不然念兒肯定要狠狠的揍他幾拳!”

將殺意與怒意藏在眼眸深處,太子附和道,“我幫你製造機會,狠狠的打他一頓。”

實則,他心中想的是,妹妹年幼又天真,三皇子如此惡毒,做了這樣的事,哪裡是打一頓就可以消氣的?

妹妹善良,他卻不願再給三皇子機會。

三皇子有奪嫡之心,處處針對他,他可以理解。奪嫡之路向來屍骨累累。三皇子為了父皇的寵愛針對妹妹,他會暗地裡給對方找麻煩。可這次,三皇子的做法和妹妹心聲透露出的原著劇情重合了。

太子的確從妹妹的心聲中獲得一些情報,但並非全信,而是結合身邊人的調查,再做針對性的部署。

不是不信妹妹,而是對那個陪伴妹妹的書靈持保留態度。

此外,因為書靈的出現,未來已經發生改變了,一味的依靠原劇情去做事,反而容易先入為主。

簡而言之,他能接受三皇子要殺自己,就像原著裡對方送來一杯毒酒,卻不能接受對方要對無辜的妹妹下手。

單手拍了拍溫知念的小腦袋,太子微微一笑,“等打完他,以後咱們就不見他了。”

含著霜蜂兒的團子點點小腦袋,“念兒也不想見到他,醜到念兒的眼睛了!”

溫知念沒看到,係統卻注意到太子的表情。

它下意識覺得,這個‘以後不見’是徹底見不到三皇子的意思。

兄妹倆有說有笑準備回宮,半途卻聽到一陣吵鬨聲。

好奇心重的溫知念掀起簾子朝外一看,恰好看到一個穿著玄色勁裝的少年郎如飛燕般落下,一腳將一個穿著布衣的瘦矮男子踹出去。

他準頭好,那男子成功砸到牆上,不曾波及臨近的攤子。

同時從男子身上掉出好些個荷包。

原本驚愕的百姓們反應過來。

“唉,那不是我的銀袋嗎?”

“我的荷包不見了!”

“原來是個偷兒!”

“哇嗚,”溫知念不由得捧住小臉蛋,“天和哥哥,你好厲害啊!”

她聲音不算大,站在人群中的少年卻聽得一清二楚,轉頭看過來。

“天和哥哥,這兒這兒!”

溫知念趕緊揮揮肉爪,等葉天和靠近了,她又熱情的招呼對方上馬車一起吃糕點糖果。

寡言的少年郎正襟危坐,搖頭拒絕。

察覺到一道略帶打量的目光,他抬眸看去,認真道,“太子殿下。”

太子溫潤一笑,“剛剛念兒還提到你,多謝你救了念兒。”

葉天和老實道:“公主殿下於季家有恩。這次的刺殺,也是季家連累到公主殿下。”

儘管張昌淼被審訊時說是記恨十四公主,可季家人後來打聽過,其實張家是針對季家,十四公主是被連累了。不過那三皇子是想針對十四公主,反倒不太在意季家。

太子微微挑眉。

八歲少年郎就如此老成持重,這和季家脾氣火爆的大公子不同。聽聞那葉家寨的少主也是個急性子,沒想到兩人的孩子和他們性情相反。

“天和這次回京,可會常住?”

葉天和再次老實回答。

溫知念已經吃完小半包霜蜂兒,又從太子那搜出一包栗糕。

她雙手捧著糕點,小心翼翼的啃著,大眼睛盯著兩人看。

【小啾,念兒怎麼覺得怪怪的?太子哥哥好像很熱情,又好像不是很熱情。】

太子平時禮賢下士,性情也的確表裡如一。不過溫知念還是憑借小動物的直覺,看出太子有試探葉天和的意思。

【難道天和哥哥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她認真打量少年,點點小腦袋。

【沒問題啊,很好看,很帥氣,武功還好,還樂於助人。】

她大半注意在糕點上,沒看到少年郎的耳根微微發紅。

太子卻輕易看到,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這個少年能聽到妹妹的心聲。

他的心情頓時有些微妙。他與妹妹兄妹情深,才會如此特殊,怎麼這個隻和妹妹見過幾麵的少年郎也如此特殊?

一股酸意彌漫開。

當事人卻隻知道啃糕點。

最後還是被誇得有些羞澀的少年郎主動提出下車。

下車前,他看似不經意的掃過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團子,最終看向笑容像是黏在臉上的太子,“殿下,端午在即,祖父會在崇景園租個小院設宴,不知殿下可願撥冗赴宴?”

太子有些驚訝。

季老將軍被傳功高震主多年,一直不願意與皇子皇女們接觸,怎麼會願意邀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