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2 沈蕭晚看著程雷這副,宛若操心……(1 / 2)

沈蕭晚看著程雷這副,宛若操心不懂事的女兒,懷揣寶玉而不自知,還棄之如履的樣子,有些想笑。

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大致給她說了一遍,隻是,隱去了不能讓她知道的東西。

“我的天。”程蕾驚呼著,伸手戳了戳她腦袋:“蕭蕭你怎麼會這麼想,大佬她什麼都沒做啊。”

“不對,應該是,大佬她已經做的夠好了,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弟弟妹妹十八歲的時候,隻會忙著打遊戲,泡吧,找刺激。

哪兒會關心我喜歡吃沒吃,吃什麼,高不高興,更彆說擔心我的安全了,他們恨不得帶著我去蹦極,就為了聽我的尖叫聲。”

沈蕭晚默默的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大約是因為和小老虎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會顧及自己的感受,總在不經意的小細節上照顧著自己。

比如,擔心自己占了沙發,她沒法午休,第二天就帶了行軍床,還專門給自己買了小老虎花紋的毯子。

知道自己經常因為忙起來忘了加熱水,就在自己的杯子下畫了個符,能保持杯中的水一直恒溫,又擔心被彆人發現不好解釋,於是又下單了用電的保溫杯墊。

坐電梯提或是逛商場,總會在人多的時候護著自己,將自己和人群隔開,過馬路會主動走來車的那邊,打傘雨、傘永遠偏向她,江邊散步會下意識擋著風。

學習東西很快,基本上你說過一次她就會記住,才開始的兩天,她給小老虎說工作什麼的,她還一頭霧水,現在基本上能相互交流討論了。

思想成熟,很多問題都看的很通透,遇到事情時又格外得可靠,總讓她潛意識裡將她當成同齡人,甚至有時候會習慣性得去依賴她。

程雷歎了口氣:“你忘了沈叔叔和阿姨忌日的事,不是好事嗎?說明她正帶著你慢慢走出來。”

沈蕭晚將頭埋進腿裡,聲音悶悶的,帶著不太明顯的哭腔:“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對小老虎,可是我怕,我怕我會忘記她們,我怕有一天我提起這件事會很怕平靜,我更怕,我會不會有一天忘記她們的忌日,明明如果不是因為我......”

“夠了,蕭蕭,十年了,那是意外,和你沒有關係,不要再自責了,叔叔阿姨也不希望你這樣的。”程雷猛地打斷她。

她理解沈蕭晚的自責,但是已經十年了,她不希望這件事再困著她:“人總要向前看,有一天你提起她們很平靜不是正常的嗎?還有,忘記忌日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好吧,你提前三天就有鬨鐘提醒,怎麼可能忘記。”

程雷難得的收起了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嚴肅的對著沈蕭晚說到:“放過自己吧,蕭蕭,叔叔阿姨那麼愛你,他們看著你這樣,會心疼的。”

沈蕭晚背靠著沙發,縮成一團,倔強的搖搖頭。

程雷看著她又不願意說話了的樣子,拿她沒辦法。

這種事每年都要上演一次,小時候也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是她這屬於ptsd,但是不嚴重啊,沒到吃藥的程度,她自我調節就行,甚至都不用經常去看心理醫生。

可是沈蕭晚自己不想放過自己,她在這件事上格外的執拗,平時冷靜清醒的人,對上這件事,就像鑽進了牛角尖,死活走不出來。

每年這個時候就會將自己拉入那種情緒,反複折磨自己,回想當年父母去世的經過,這就像是她的一種自我懲罰。

程雷看著又陷入自我懷疑的沈蕭晚,想著她提到最近和李道玄相處的經曆時,溫柔的表情,還有開始明顯比往年好多了的狀態,抿了抿唇,舌尖在頂了頂虎牙,她覺得,這應該是個契機。

程雷決定最後勸一次,她要是再沒反應,她就用大佬威脅她:“叔叔阿姨雖然是為了慶祝你生日,臨時改了機票,但是飛機突然失事誰也不想,這隻是個意外,為了這事你已經折磨了自己十年,還不夠嗎?”

沈蕭晚:“如果我當時懂事點,不鬨著非要他們回來,他們就不會上那班飛機了。”

“沈蕭晚。”程雷見她越陷越深,幾乎要回到往年那樣,陷入自己的思緒後,又不理人了的狀態:“你再這樣,我隻能給你家小朋友打電話啊,讓她來給你講了。”

“不要。”一直不肯抬頭的沈蕭晚猛地將看向程雷,顧不得漲紅了眼眶,語速急切,心怕自己慢一秒,程雷就給李道玄把電話打過去了。

“不要聯係她。”

程雷冷笑一聲,促狹的看著沈蕭晚。

自己苦口婆心說了半天,沈蕭晚半點反應也沒有,一提李道玄,立馬肯交流了,倒是比自己說話好使多了。

“為什麼不能聯係她,你不是要疏離、遷怒她嗎?我偏要聯係她,好好給她說說你的想法,免得她莫名其妙就被某些人拉入黑名單了。”

“我沒有。”沈蕭晚底氣不足的反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