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棠看著提起其他事情，都顯得淡然、矜持的女兒，一談到李道玄變顯得滔滔不絕起來，臉上那冷冷清清的神色瞬間變得柔和了幾分，眼裡帶是藏不住的笑意，語氣裡滿是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

說到興起時，還會尋求蕭棠的認同：“媽，你說她是不是傻乎乎的，看上去挺威武霸氣，瞧著嚇人，實際上就像是沒長大的小老虎，平時就挺孩子氣，偶爾想讓我答應什麼事，還會撒嬌。”

說完還不忘提醒蕭棠：“你可彆被她輕易騙了，她貫會裝可憐扮無辜了。”

蕭棠不禁莞爾，從善如流的答應，卻忍不住想，堂堂一個少門主，既然都能獨擋一麵了，怎麼可能是隻沒長大的小老虎，不過是為了哄女兒高興，在她麵前扮乖討巧罷了。

沒見女兒說的嫌棄，其實特彆吃這一套嗎？

沈蕭晚一開始幾句話被母親解開了當年的心結，現在敞開心扉，又聽她話種隱約表達著：“你高興、幸福就好，性彆什麼的，她們也不是老古董，沒那麼在意這個。”

便忍不住將自己的都未弄懂的少女心事說了出來，爾後蹙眉糾結，小老虎在感情上，總是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卻經常打直球，撩動她本來平靜的心湖。

也許是因為這些話以往無人可說，就是程雷，她也不能完全敞開心扉，怕她打趣、起哄，但是在母親包容、鼓勵的目光下，她不知不覺就將這些平時深埋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就看見蕭棠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嘴角噙著笑意，並沒有半分不好的意思，反倒像個看到自家女兒長大了，有喜歡的人了，關鍵是喜歡的還是個良人的欣慰。

沈蕭晚後知後覺自己都說了什麼，脖子，耳垂紅成一片，彆扭的轉過頭，躲開蕭棠的打量，半響還是她先受不了這詭異的靜默，清冷的語氣中，帶上了自己都沒察覺的嬌嗔：“媽，你套我話。”

蕭棠也怕她一害羞，又不和自己說貼心話了，輕笑兩聲便將這事翻篇，反而認真的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認真的給她分析兩人的狀況。

最後攜手回去時，還不忘鼓勵女兒：“李少主看上去小，但聽你這麼說，也是個有擔當的，難得在你麵前又肯放下身份哄你開心，最主要是，媽聽得出來，她是真心實意對你好，有些事上，甚至比我們都細心。”

“至於你說她沒開竅？我看不像，倒像是因為太在乎你，怕唐突了，而不敢往那邊想，又因為一向隨心慣了，所以又會在平時的言行中，暴露對你的真實感情。”蕭棠說到這裡，還不忘笑著看向沈蕭晚。

逗得臉上的熱意剛剛退下去的沈蕭晚，瞬間臉又紅了。

她以前真麼沒發現蕭棠這麼喜歡逗人？難道自己喜歡逗小老虎是因為遺傳了她？

最後臨分彆時，蕭棠才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難得正經的提醒了句：“不過李少主修為高，不出意外會活很久，凡人生命有限，你們若是真有那個心思，這事需仔細考慮，不過，以李少主對你的關心，不應該沒注意到這一點。”

蕭棠這麼一說，沈蕭晚突然想起那些靈茶、丹藥，本來隻是隱隱懷疑的，現在反而更加堅定自己心中所想，抿了下唇，也將此時給她說了出來。

蕭棠神情一鬆，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又笑到：“看來是我瞎操心了，本來我和你爸還擔心，李少主身份貴重，又比你小這麼多，會不會性子不好，你性子又淡，什麼都不肯說，到時候你會受委屈，現在看來......“

“你呀，以後對她坦誠一點吧，從小就是清冷的性子，有什麼都不喜歡說，她再聰明，畢竟比你小這麼多，你也不能每次都讓彆人猜你想的什麼，我都替她累得慌。”蕭棠說著搖搖頭，對沈曉晚這個性子既無奈，又毫無辦法，隻能看李少主能不能改善她這個習慣。

沈蕭晚知道母親是為自己好，儘管有些羞澀，也不好不答，扭捏的應道：“我知道了，我隻是，不太習慣，以後我會注意的。”

蕭棠看她是真聽進去了，慈愛的摸了摸她頭，語氣悵惋：“記住，不管是什麼感情，都是相互的，如果隻有一方付出，久了會累、會淡，你如果珍惜她，就好好的。”

沈蕭晚好久沒被母親摸過頭了，有些彆扭，又有些享受的眯了眯眼：“我會的。”

蕭棠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去吧，彆委屈了你家小老虎，更彆委屈了自己。”

沈蕭晚捏了捏袖子，果然，她媽就正經不過三秒，怎麼和程雷一個樣，怎麼就她家的小老虎了。

蕭棠看她沈蕭晚那害羞的小表情，愉快的打趣道：“不過，就以你叫小老虎緊張你的程度，應該不舍得讓你受委屈。”

哎呀，女兒長大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玩，小時候像個糯米團子，說什麼她都信，告訴她有工作趕不回去，就會撒嬌賣萌，說一大堆平時不肯說的好聽話，就是沒想到逗過了頭，還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蕭棠輕輕歎了口氣，還好遇到了李少主，要不然這件事不知道還要跟著晚晚多久。

她神色有些惋惜，一轉眼，當年小小的糯米團子都長這麼大了，還有有好感的人了，真好啊，可惜，最重要這幾年，自己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