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開始的閒聊，就莫名其妙變得高深起來，話題從天文地理，到天南海北的風土人情，甚至是曆史、古跡、商業等等。

李道玄也不是完全沒察覺蕭棠的意圖，雖然覺得她問的問題有些奇怪，不過看在姐姐的份上，也順著她的話題聊。

反正蕭棠問什麼，她就答什麼，未免話題枯燥，她偶爾會引經據典，有些地方也會夾雜了一些自己看法，講到各地的風土人情，或是天文地理時，還會說些有趣的小故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就連沈蕭晚都來了興趣，故意問了些她對屍檢的看法。

她也是第一次看見小老虎一本正經聊這些正事，平時她們好像很少會聊這些東西，她覺得小老虎年紀小，應該不會對這些感興趣，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有知道了一點小老虎的閃光點，沈蕭晚心情頗好的勾了勾唇，侃侃而談的小老虎，聲線偏低，語氣平緩篤定，眼神中的仿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加上今天穿的本就偏書生氣，這下更像民國大家族裡，精心培養的小少爺了。

李道玄對西醫的屍檢不了解，但是她對中醫的解剖也頗有研究，略一思索，便以自己的經驗回答了沈蕭晚的問題，雖然不符合現代潮流，但是加上中醫的知識，也很有些獨到之處。

李道玄雖然一直在說話，但是蕭棠發現，她居然一點都沒耽誤吃東西，動作快速卻不顯失禮。

回答問題時，會等嘴裡的飯菜咽下去後，將筷子放下再說，夾菜從不翻撿，如果沈蕭晚給她添菜，她無論在乾什麼都會回應。

關鍵是動作這麼快，居然沒發出過聲音，不管時筷子還是碗，放下的時候基本沒什麼聲音，咀嚼很快卻不會吧唧嘴，喝湯也基本沒聲，可以說看似動作隨心所辱，實則處處禮節周到。

一頓飯吃下來，蕭棠對李道玄是越發的滿意了，若不是看女兒和她有點苗頭，她都想問問，能不能收個義女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有李道玄在，沈蕭晚的臉皮突然厚了不少，明明開始稍微打趣兩句她就會麵紅耳赤，手足無措，但是李道玄麵前，任她怎麼逗，都無動於衷。

似乎，在李道玄麵前，沈曉晚總會自己是姐姐，不能輕易被幾句話逗的招架不住。

沈蕭晚其實也有點慌，她一直怕蕭棠在李道玄麵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到時候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雖然她覺得現在的小老虎還沒開竅，應該不會往那邊想。

不過，好在蕭棠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並沒有繼續。

吃完晚飯出來，街邊的小商販少了些，倒是多了些猜謎、比賽得河燈，紙船等小玩意的擂台。

沈蕭晚沒經曆過這些，看著什麼都覺得新奇。

李道玄發現了她的動作，想了想偏頭湊到她耳邊：“姐姐感興趣可以去試試，要是能贏得獎勵，我們一會就不用去買河燈了。”

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耳廓，溫和的聲音傳進耳朵，沈曉晚的心跳都慢了一拍，悄悄往後退了一小步，默默移開視線：“這天放河燈，有什麼說法嗎？”

蕭棠聽到了她們的談話，也來了興趣：“晚晚，鬼節人間放河燈，是因為傳說這天人間的河流和冥河相通，這天放的河燈能將人間的思念帶給陰間的親人。”

沈蕭晚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那陰間放河燈有什麼意義？”

蕭棠隻知道有這個傳統，不過陰間放河燈的意義，她還真沒研究過。

甘曉看蕭棠有些為難的神色，主動給沈蕭晚解惑：“冥河和天河相通，可以將這些河燈帶到天上，許的願望說不定能讓天神實現。”

這件事，李道玄倒是知道，隻是除了某些心善的神，閒來無事會隨手實現幾個無傷大雅的願望，其他大多數的河燈都是被清理掉了，不過這個、就不用讓姐姐知道了。

“相當於一種美好的祝福和希望，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李道玄如實總結道：“入鄉隨俗，就算沒什麼意義，但是今天放河燈的多，河燈飄在冥河裡，連城一條長龍，也是極為壯觀和好看的。”

沈蕭晚點點頭，看向李道玄，有些遲疑的說道：“那我去試試？”

李道玄看姐姐感興趣，無條件的鼓勵到：“沒贏也沒事，這麼多擂台，我看前麵還有比試射箭投壺的，那個我應該能行。”

其實她不是應該能行，而是很行，她自信，這裡應該沒人能贏過她，不過姐姐如此沒自信，她若是顯得太過自信，怕姐姐失落。

甘曉是知道李道玄實力的，聽她這麼謙虛還有些奇怪，結果一扭頭就看沈蕭晚不是很自信的表情，瞬間福至心靈：哦，懂了，謝謝，又被秀一臉。

蕭棠看沈蕭晚去，也有些躍躍欲試，挽著沈蕭晚的胳膊，語氣微揚：“晚晚，我們去試試文試，讓小玄和甘將軍去那邊的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