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今天的賭注就算不是她,而換成了任何一個彆的其他人,我都不會跟你打這場比賽。因為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尊重人,也不懂得去尊重你的對手,更不知道如何去自尊自愛。和你這樣的人打比賽,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想你應該要很明白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會因為什麼所謂的尊嚴而被脅迫著去打這場毫無意義的比賽,這種類似道德綁架的自尊我也不需要。倒是你,拿著自己擅長的東西去做些下流的賭約,你不覺得羞愧嗎?當然,如果你並不真心熱愛籃球,我也無話可說。”
宋清禾有些詫異地看著程榆桉,心中產生出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她被程榆桉的這番話“嚇”到了,原來,程榆桉也有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也在好好地長大啊。在真正聽到這番話從程榆桉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程榆桉有一天也會變得這樣理性。
在自己的印象中程榆桉仍然是那個橫衝直撞,大大咧咧,不管不顧卻執著於自己熱愛的東西的小孩。
以至於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現在自己的這種心情,程榆桉的話一方麵讓自己很感動,另一方麵又讓自己感到很害怕——原來程榆桉是可以不需要自己的。
可她又疑惑了,自己想要的不正是程榆桉可以不需要自己嗎?
但為什麼目的達到了,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呢?
宋清禾感到腹部一陣絞痛,剛剛進入籃球場的時候身體就在給她發出不舒服的信號。她跑去廁所服用了一些布洛芬,又換上了新的抑製貼,卻仍然感覺身體的狀況很不穩定。
“你……”安顥楊無法反駁程榆桉話中的任何一點,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等待著她的回應。
安顥楊騎虎難下,她感覺自己像是被逼到了斷崖的獵物,無路可逃。她的臉瞬間漲的通紅,身體也因為激動而止不住地顫抖著。
帶有alpha的信息素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來,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讓宋清禾有些喘不上氣。
好痛苦。
最終,宋清禾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本就不適的身體,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兩眼一黑倒在了程榆桉的懷中。
程榆桉穩穩地抱住宋清禾,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下來了,她看著宋清禾煞白的臉色,在心裡痛罵自己怎麼沒有察覺到她的不適。
她慌張地背起宋清禾,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帶著她離開了這個令人不愉快的地方。
“宋清禾?你聽得見我說話嗎?”程榆桉拚了命地跑到了大馬路上,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一手又將宋清禾往上托了托,生怕她掉下去。
宋清禾沒有回應,但身體卻在發燙,由於她貼的抑製劑很特殊,效果比普通的款式更加好,再加上是新換上的,信息素暫時還沒有外泄。
得在她的信息素還沒有釋放之前把她送到醫院。宋清禾是頂級的Omega,她的信息素一旦在大街上釋放出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生理課上有講過,等級越高的Omega的信息素對於alpha的吸引力也就越高,當Omega的信息素大量釋放時,甚至會導致alpha失去理智,進入狂躁的狀態。
那個時候,也就是Omega最危險的時候。
“司機,你好,我要去離這裡最近的醫院!越快越好,謝謝你!” 程榆桉的從未感覺自己那麼焦躁過,她飛快地打開計程車的後門,小心翼翼地將宋清禾放在了後座上,自己也緊跟著滑進了車。
那個司機哪裡見過這種陣勢,一下子也慌了神,但是專業的素養讓他很快找回了理智,他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緊跟著重重地踩上一腳油門,說到:“小姑娘,係好安全帶,現在就出發!”
程榆桉緊緊地摟住宋清禾,心中一驚,感覺她的身體甚至比先前還要熱一些。她看著宋清禾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仿佛身心正在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煎熬,背後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
程榆桉圈起衣袖,笨拙又小心地給她拭去額頭不斷湧出的汗滴,學著她給自己拍背的模樣,也輕輕地安撫著她,祈禱著這樣宋清禾能夠舒服一些,好受一些。
千萬不要有事啊,宋清禾……
程榆桉看著宋清禾難受的表情,在心裡開始恨自己,為什麼來打這什麼勞什子籃球,為什麼出門前還要喊上宋清禾,那麼蒼白的臉色自己竟然直到她支撐不住了才發現。她覺得剛剛自己說的話實在太過大言不慚,就像是一場笑話,諷刺得不行。
嘴上說著要保護,可實際上卻是讓宋清禾最痛苦的人。
程榆桉,你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