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榆桉到學校的時候就看見了課桌上的保溫杯,和林天賜昨天拿出來的那個是同一個款式,隻是顏色上稍有差彆。小姑娘還真給自己帶了,這心眼也太實了。
“謝謝啊。”
程榆桉將裝著薑茶的保溫杯收進課桌,正好逮住了朝自己這邊偷瞄的林天賜。
“沒事的,你喜歡就好。”
林天賜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兩個梨渦就露出來,兩個眼睛彎彎的。太人畜無害了,程榆桉心想,她就差在臉上寫滿“我很好騙”四個大字了,這樣不被人欺負才怪。
她那張毫無防備的臉讓程榆桉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被三個alpha圍堵的場景。明明都過去那麼久了,卻感覺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那時憑著本能的衝動救下了她,本來已經做好了劇情會繼續沿著原書的走向繼續下去的準備,走到現在卻發現一切卻都亂了套。
本來應該是原主對林天賜一見鐘情,但林天賜卻愛上了同行的宋清禾,但是現在卻變成自己和宋清禾不清不楚,林天賜對自己單方麵抱有好感。
唯一不變的就是狗血。
雖然程榆桉和原主的性格在某些方麵非常契合,但是畢竟不是同一個人,麵對林天賜這種類型的女生,她更多的是出於對世界上美好事物的欣賞,而非戀人之間的愛慕。
所以在察覺到林天賜其實對自己抱有超出同學層麵的好感之後,程榆桉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結束,連朋友的關係也結束。
不會有結果的事情在一開始就不要給彆人希望。
程榆桉本來是這樣想的,可是問題在於,林天賜並沒有正麵地向自己表示過任何實質性的語言,或許她隻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好,或者這種莫名的好感隻是自己的一種自我意識過剩。所以在她沒有開口之前,自己甚至連拒絕的選項都沒有。
總不能自己突然跑到人家麵前去說:“誒,你是不是喜歡我啊?我告訴你,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拜拜咯。”這種話吧。
想想都覺得是可以被發到表白牆上公開處刑的程度。
“天賜啊,那個薑茶呢是很好喝,但是明天你不用給我帶了。”
程榆桉看著她像天使一般的麵孔,最終還是狠下心說了出口,她不想讓彆人對於一件沒有結果的事情抱有期待,這隻是浪費彼此的時間。
“可以是可以,但是為什麼呢……?”
林天賜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但是不難看出來她在勉強自己,她不知道為什麼程榆桉要用這麼嚴肅的口吻來和自己說這件事,就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一般。
難道程榆桉其實並不喜歡喝薑茶?
“非得要有為什麼嗎?”
程榆桉在心裡歎了口氣,不得不讓自己的語調變得強硬起來,她不想解釋太多,畢竟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大部分是依靠直覺判斷。雖然並不能保證全然是這樣,可是萬一呢?
林天賜沒有繼續追問,剩下的兩節課兩人也再沒說過話,程榆桉半單手撐著腦袋,另隻手百般無賴地轉折筆,看著老師在白板上繼續寫寫畫畫,也時不時在書本上記下幾個字,畫上幾條標記。
第二節自習裡,大家都已經有些筋疲力儘,看著牆上的表,滿腦子都已經開始想著回家的事情了,心情焦躁地算著第四節課什麼時候能開始,離下課又還有多少分鐘。
這時班主任突然從前門走了進來,點頭跟坐在講台上的值班老師打了聲招呼,便走到了講台的正中央,抽出腋下的文件夾,放到桌麵上,舔了舔手指準備宣讀通知。
“同學們啊,今天主要有兩個消息要宣布,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
“首先,這個壞消息是學校的寒假隻有一個星期。”
“不是吧——”
聽到這個消息後,本就沒什麼精神的學生們瞬間變得更加喪氣起來。
“我知道你們很急,但是先彆急。哀嚎的聲音先收一收哈,我還有好消息沒有宣布呢。”
“老師你快說啊,彆吊我們胃口了。”
班裡一些比較調皮的男生耐不住性子在底下搭腔催促。
“好消息就是,被壓縮的假期不進行額外補課,改成省外集體研學。”
這句話一出,底下立馬炸開,所有人都來了精神,一時之間都開始交頭接耳討論這件事情。
“安靜——不要忘記現在是自習時間,詳細的通知稍後會發到家長群裡麵,大家做一下第四節課的準備,有什麼問題課後再討論。”
班主任象征性地維持了一下紀律,隨後收拾東西就離開了。他前腳剛走,這群學生後腳就又亂成一團,坐在講台上的值班老師看著他們興奮的樣子,並不想掃孩子們的興,隻是搖搖頭,給予這份嘈雜一定的縱容。
高二的寒假要進行研學這件事,程榆桉其實並不意外,畢竟在原書之中有提到過,本來應該在高二的春季就進行的研學,卻因為流行病的大規模爆發而暫停計劃,然而整個高二的生活都被考試和學習填充得滿滿的,以至於這一屆的學生都已經覺得學校不會再安排他們研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