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試 “我能發出尖銳爆鳴聲”……(1 / 2)

大學生請穿越 芾杳子 4830 字 1個月前

飛天鏡湖畔,結海樓內。

林粟捋平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又捏了捏自己空癟癟的錢包,給自己打了打氣,端坐在了一眾奇裝異服中間。

她本是21世紀三好大學生,學習上進、生活積極、尊敬老師、團結同學,上下樓梯靠右行,過馬路都不闖紅綠燈。誰知晚上熬了熬夜,她再一睜眼,就莫名其妙地穿越了。

穿越就穿越吧,人家穿成相府千金、官家嫡女,再不濟也是個酒樓老板娘在美食文裡風生水起,她倒好,穿成一個流浪乞兒,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布,兜裡隻有兩個乾巴巴的饅頭。

開局倆饅頭,裝備全靠撿。

林粟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十分的憂心。

饅頭揉得比學校食堂實在,林粟節省著吃了兩天,如今還剩三分之一,眼瞅著就要喝西北風,林粟在城門口的布告欄邊角裡看見結海樓正在招跑堂,毫不猶豫地就跑了過來。

廢話,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錢的不尊重。

就是這酒樓怎麼開在荒郊野嶺的犄角旮遝山裡,林粟本就破了個洞的軟底布鞋讓山上的碎石直接劃成了碎布,她隻好從路邊摘了幾片葉子,疊了疊拿碎布條綁在腳上,算不得舒服,但好歹不會劃破腳。

到底誰想不開來這破酒樓吃飯喝酒,當真是嫌自己的鞋底太厚嗎?

還是說這是什麼風景區,逢年過節旅遊假日人會格外地多?

她愈發覺得這酒樓奇怪,心裡打起鼓來,生怕這是什麼古代的傳銷組織黑窩。可如今爬到半山腰,她都已經能瞧見結海樓的房頂,金燦燦的,不知道是純金還是鍍金。

看起來很有錢。

林粟咬了咬牙,又爬了小半日,這才終於見到了結海樓的大門。

林粟四下裡看了一圈,來應聘的人十個裡有七個蒙著麵,八個穿一身黑衣,九個人身上背著拿布包好的大件行李。

古代跑堂的都穿這樣?電視劇裡也不是這麼演的啊!

她看來看去,隻有一個錦衣公子衣著比較正常,手裡捏著一把折扇,雙手抱胸閉目養神。

可是那錦衣公子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什麼料子,金燦燦的,腰間係的鴛鴦銜荷白玉玉質溫潤,雕刻栩栩如生,林粟不懂玉,卻也直覺知道那不是她能肖想起的東西。

他也來應聘跑堂?他也缺錢嗎?

林粟納悶地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結果,她小心湊上前,悄悄問那錦衣公子:“您好,您也是來麵試的?”

錦衣公子掀開眼皮瞧了她一眼,又閉上了,輕輕哼了一聲算是作答。

“那你可知道,這結海樓待遇怎麼樣啊?工錢多少?如何算績效與獎金?每天上班幾個時辰?老板點卯嚴不嚴?夏日有沒有高溫補貼……”

林粟掰著指頭數著待遇,眉頭越皺越緊:“那招聘的布告欄上什麼也沒有,這酒樓還這麼偏,我費勁爬了半日,鞋都爬掉了,要是待遇不好,我高低得罵老板兩句。”

那錦衣公子原本優哉遊哉的呼吸一滯,終於睜開眼,眼神複雜地望著她:“你在說什……你知不知道結海樓是做什麼的?”

林粟迷茫地看著錦衣公子:“不是酒樓嗎?”

錦衣公子一噎,好半天才回道:“……對,對,是酒樓,你剛說的那些都有。隻是他們招人少,要求高,你……彆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這樣啊,待遇好就行。跑堂嘛,也不是什麼難事兒……謝謝您,我就不打擾您了。”

林粟眼睛亮晶晶的,衝錦衣公子甜甜一笑,轉身開始背誦自我介紹:“尊敬的麵試官,您好!我叫林粟,來自……”

錦衣公子看她背得認真,一臉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於心不忍地打斷她,道:“你……怎麼想到結海樓來?”

林粟捏了捏兜裡的三分之一個饅頭,苦著臉長歎道:“還不是因為沒有錢。”

林粟流浪了三天,就揣著那麼兩個乾巴巴的饅頭還總被人覬覦,每次啃饅頭都得躲到沒人的角落裡,連口水都沒地兒喝,噎著了也隻能硬挺過去。

她雖然滿臉是灰,瘦得脫了形,但一雙眼又大又亮,如今為了來麵試洗淨了臉,依稀也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在城中找活時,她差點就被騙到青樓,還好是她反應快,那人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就一溜煙跑了,不然她還不知道在哪哭呢。

也不知原主是從何處逃難至此,又經曆了什麼磨難,瞧著衣衫破爛但至少布料柔軟,明明兜裡還有乾糧,卻依舊離開了人世。

林粟沉默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錦衣公子心下一沉,還以為挑起了她什麼傷心事,隻好又安慰道:

“你若是進了結海樓,自然吃香喝辣,金銀財寶數之不儘,日後不必再受苦了。”

林粟眨了眨眼,困惑地問:“這酒樓給跑堂的工錢都這麼多嗎?”

錦衣公子:“是……是啊,哈哈哈哈……”

林粟十分滿意地點點頭,轉身繼續背自己的自我介紹。楚山孤打開折扇轉了轉,逆著光看著麵前的林粟。

小姑娘年紀不算大,做事糊裡糊塗的,卻很有主意。臉上瘦得肉都要掛不住了,一雙眼卻又清又亮,看什麼都興致勃勃的,瞧什麼都滿臉好奇。

楚山孤在人群裡摸爬滾打慣了,已經許久沒見過這樣天真的人物。偏偏她還到這結海樓來,這不是羊入虎口是什麼?

楚山孤低低笑了起來,他突然覺得,若是真讓她混進結海樓,那麼日後在結海樓的日子,或許還蠻有意思的。

“哥,”林粟冷不丁地轉過頭來,一雙秀氣的眉蹙得緊,“我想問很久了,跑堂都給大價錢,這真的是正經店嗎?”

楚山孤:……

期望她混進結海樓好像還是為難了一點。

林粟把自我介紹背到第五遍的時候,房裡終於有了動靜。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冷臉的黑衣人,腰上插著一把大刀,一抬眼寒光凜凜。他眼神向屋內一掃,和與屋內其他人顯然格格不入的林粟對上了眼。

林粟被他眼神盯得一激靈,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那黑衣人臉色譏誚,朝著林粟抬了抬下巴:“你叫什麼名字?乾什麼來的?”

“我……我叫林粟,是來應聘跑堂的。”林粟清了清嗓子,緊張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