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糧 今日有些災民已經開始回來了……(2 / 2)

“借糧食。”陳亦安簡明扼要,好在花錦沒再繼續問為何要帶她來。

他九成確定花錦幕後無人,隻是不把她看在眼皮底下,她和那個謝隨走得太近,倆人經常勾肩搭背,就是倆個大男人也沒有這樣的舉止。

熟悉的人都知道花錦是個女兒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也不知道男女有彆,應當避嫌。

原來是叫她來搬糧食的,沒去細想為何叫她而不是身強力壯的謝隨,花錦被馬車外成片的花海所吸引。

這是雜草,開出細白色絨毛小花朵,可能是她名字中帶花,自小就對花開多看幾眼。

花錦隨手從窗外折下幾枝小白花,這樣蓬勃的生機和幾裡之外人們貧困的三餐不保相彆甚大。

“這花有毒,彆讓汁液入了眼,重者可致盲。”花錦端詳著手中花,陳亦安亦在打量著她。

順著她蔥白的手指看清她所捏是何種花後開口提醒。

“有毒?難怪沒人去摘。”方圓十裡的樹皮都讓人扒去吃,這花若是無毒早被人拿去裹腹,哪裡能開得這般熱烈。

“把手擦擦。”陳亦安倒了半杯溫水淋濕手帕,遞給趕緊將花枝扔出去的花錦。

“公子我又不碰你,沒事,等下車我再洗手就好。”花錦擺擺手,陳亦安什麼時候對她這麼好,前夜還在逼她承認對他有意。

“拿著!”加重了語氣,陳亦安不明白自己為何能對花錦的一句話就起了氣。

“好嘛,我還不是怕弄臟你的手帕。”一個大男人出門還帶著手帕,她一片好心怕弄臟了還得看他臉色。

“好了,還你。”

“花錦,你難道不應該將手帕洗乾淨了再還給我,雖說你對我有那樣的心思,不能就因此無視這些俗禮事常。”

陳亦安一邊說一邊轉過頭裝作望車外,隻留一邊越來越紅的耳朵對著花錦。

“你,我…”一時隻恨自己口無遮攔的花錦隻好將手帕胡亂塞進自己胸襟裡。她又不是腦袋撞了樹,怎麼可能真是欽慕他,偏偏這話又是自己說的,她連句狡辯都沒法說。

此刻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啞姑,不會整日胡說八道,有時候會說話真的不如不說話。

馬車走走停停,一路都能看到往青海縣走的衣衫襤褸的人,與之前看到的不同,這些人臉上帶了絲喜色。

陳亦安看見他們眼中光彩,藏在衣袖中的雙拳默默握緊。這世道總有些不如人意,他就像花錦說的一樣,儘人事知天命,但求無愧於心。

青州城門守衛盤查了幾句就放他們入內,花錦看到城門口遠處還徘徊著一些人,想必是想進城卻被阻攔在外的災民。

她想過去叫他們都回家去,看看陳亦安不動神色,自己也不敢妄動,再說他們是來買糧食的,待會回去再去叫他們。

城裡觀景和青海縣天差地彆,這裡受災不明顯,也許是房子都是石塊所建,抗風力強,不比小海縣那些老房子多少木頭貝殼所建。

袁六在已經開始熱鬨得街道上走走拐拐,停在了一處高牆紅門口。

花錦跳下馬車打量這座院落,這商家還真是闊氣,賣個糧食用這麼好的房子。不過花錦看這麼高大的院牆,隻留下能容兩人進出的紅門。

“他們不是做生意的嗎,怎麼不把門開大一些?”花錦一邊打量一邊自然的問向一旁剛下馬車的陳亦安。

“這叫蠻子門,再大可是要殺頭的。”陳亦安輕嗤,重農輕商,連個門都要打壓下商人。

袁六叩響了那蠻子門,很快一個小廝探出頭來,接過袁六遞過來的拜帖,將門關上,站得近還能聽見小廝跑進去的腳步聲。

還沒半炷香,緊閉的兩扇紅門被人從裡打開,門開就看見一個肥胖的小老頭高聲笑著邁出門檻。

“賢侄,我上次去你家你還這麼小,如今都成一方父母官了。對了對了,老夫拜見大人。”

“林伯伯見外了,今日我是依照父親囑咐來看望長輩的。”陳亦安快手扶起彎腰欲行禮的林自昌。

“瞧我一高興儘站在門口,賢侄我們進去喝茶,你父親身子可好,前幾年他路過我們見了一麵,這日子可真快,轉眼我們都做祖父了…”林自昌親熱的拉著陳亦安的手絮絮叨叨的講著往事。

花錦和袁六跟在他身後,一路好奇的打量這座雕欄畫棟的精美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