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青州城府衙裡,午時寂靜卻……(1 / 2)

青州城府衙裡,午時寂靜卻突兀的響起了一聲瓷碗碎地響。青州府尹賈高馳戰戰兢兢,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上座一個二十多歲男子怒氣砸碎了茶碗。

“那個姓陳的怎麼能醫治那些百姓,叫你封住城門,你隻出不入,放了高人進去也不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個怒氣滿麵的正是當朝長公主義子劉承載,當今天子繼位時年紀尚幼,長公主垂簾聽政,輔佐幼帝。

長公主權力遮天,天子見到也要禮讓三分。

長公主未曾婚配,隻收養了孤兒劉承載。

“大人息怒,下官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如此高人,這陳亦安真是走了狗屎運。”賈高馳擦了擦額頭上冷汗。

“大人,這陳亦安雖是找到了高人救活那些病患百姓,他轄製內有百姓受災,整個村子無一幸存,這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你知道該怎麼做就好,公主殿下那邊我自會幫你美言幾句。”劉承載說完路過賈高馳,踢了腳邊碎瓷,轉頭又笑著說。

出了府衙大門,門口一輛烏木馬車探出一張粉黛如春的麵龐。

“大人,蓁蓁等你多時了。”

“嗯,先回去。”劉承載並沒有見到美人麵露喜色,連眼角都沒有掃過今日精心打扮的蓁蓁。

這也是個不中用的女人,叫她去接近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柔弱書生都被人趕走。

本以為陳亦安是個手指頭就能捏死的螻蟻,倒沒想到被他蹦達這麼久,公主知道又會不高興了。

想到了公主,劉承載這才看向眼前的女子,她有雙和公主相似的眼睛,公主眼中波瀾壯闊,是他不敢仰視。

“大人,這裡可還在外麵,你不能…”蓁蓁看劉承載看了她後眼眸幽深,突然伸手拉開她衣襟,陪在他身旁多日,她早已經知道這是男人想要她了,可現在是在大街上。

由不得她說不,男人迅速剖開她層層衣裙喝道:“閉上眼睛。”

馬車在平坦的青石城路上顛簸,一路出城。

這場驚險的疫情算是平安度過,陳亦安清點了下,病死了五十八人,六十以上五十一人,兒童一人,六人是青壯年,不過他們都是平時身體孱弱之人,安撫了家屬,人們見到戚存墨一味藥就醫好了這可怕的病,紛紛呼他為神醫。

花錦病來如山倒,病去像平地山起,才一夜過去,就能跳下床。她昨夜就好了,怕師父懲罰,硬是在床上憋了一夜,白天是怎樣也憋不住了。

就算讓師父要打罵一頓都好過躺在床上無所事事。

拐角就遇到陳亦安和兩個衙役大哥。

“你怎麼出來了,你病剛好,前輩不是說你要多臥床?”陳亦安眼尖看見拐角處一抹衣角,頓住了腳步,果然走出來是花錦。

“我已經好了,大人你們要去哪?”

“如今災情已平,瘟疫已解,聽聞前縣令家眷還在大牢,我去看看。”

“家眷?他們怎麼會關在這裡?”花錦來這麼久都不知道這個破敗的縣衙還有關人,關的還是官員家眷,難道是她住的那個房子的縣令千金?

“是啊,還關在這裡。”陳亦安也是不敢置信,他們過來也有一月有餘,一來情況不斷,那些衙役們也不敢主動告知,更多的或是遮掩,讓他們能苟活幾日。

上上下下都守口如瓶,想必這個張縣令深有民心。

如今牢裡關的人好像要熬不住了,他們這一個月看陳亦安不像那種助紂為虐的狗官,幾人商量後才將大牢關著的人和陳亦安說。

“我也去。”花錦揚起臉,怕陳亦安不答應,還在背後沒人看見快速拉了下他袖口。

如今陳亦安對著花錦根本說不出一個不字,差點永遠失去她的心痛現在還隱隱發疼。

“那裡陰暗潮濕,你剛好…”

“難受我就先出來,我還沒看過大牢是什麼樣?”

花錦到了大牢才明白陳亦安不是在嚇唬她。這個大牢建在縣衙後麵,這裡自古民風淳樸,鮮有大案,都是鄰裡之間偷雞摸狗小案,一般最多關押一兩日責罰了就遣回家。

因此這大牢失修多年,裡麵蟲鼠亂竄,花錦看到黑褐色老鼠大大小小都有,見了人並不怕,慢悠悠到處亂嗅。

花錦哪裡有見過不怕人的老鼠,嚇得本來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慘白。

“你先回去。”陳亦安看到老鼠知道花錦最怕,勸她回去。

“不,我不怕。”對那個縣令千金好奇戰勝了她的恐懼。

陳亦安看她明明怕得手都在抖還嘴硬,無奈牽起她的手,她手心濕滑,怕成這樣還非要進來。

花錦緊張的不敢眨眼,怕那些老鼠跳到她腳上,手被握也不覺有異,反而像撈到了救命稻草,反手和他十指緊扣。

陳亦安在昏暗光線中深深地看她一眼,倒是覺得老鼠這些小東西看起來也不是那般惹人討厭。

大牢並不大,總共也就分成男女兩間大牢房,一間空空蕩蕩,另一間牆角處坐著一個披散著頭發的人,不知是張縣令的妻子還是女兒。

張縣令有一妻一女,隻是這牢中怎麼隻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