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細談,現在太晚了,你早點休息,想你”。
李博涵掛了電話,他卻睡不著了。想起今晚上爺爺和他的對話。
“爺爺,蕭家那邊……”
他很擔憂。
“還沒到那一步,不過明天如果那神秘的家族還沒給答複,蕭家就要宣布破產”。
李老爺子麵色憂愁,這是很少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證明事情真的很嚴重。
李博涵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呷了一口茶,想必蕭錦安一整天都在忙蕭家的事。
“乖孫,我和你蕭爺爺,兩人從小玩到大,他為人雖然狠辣了些,但心卻不壞,在商場混,沒點手段傍身,就會被人吃的骨頭渣都不剩,當初我和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年少誌滿,名震京北可謂風光無限,一路走來,我們兩人既是競爭對手,也是知心朋友,他了解我,我也懂他,老了老了,卻是這樣的命運多舛,世事難料啊”。
李老爺子目光渙散,陷入回憶,那些往事在腦海裡好像一部老電影,李老爺子笑的很傷感。
李博涵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爺爺,他還記得爺爺告訴過他,成大事者最忌多愁善感,而現在坐在他麵前的不是商場上的霸主,隻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他慈眉善目,多愁善感,少了之前那股子強勢,多了老人家該有的脆弱和歲月的消磨。
李博涵在心裡暗暗做了決定,要幫蕭家,即為了爺爺和蕭爺爺之間難得的友情,也是幫蕭錦安。
他知道坐在爺爺和蕭爺爺那樣的位置上,一生都是和人鬥智鬥勇,真心朋友他們沒有,你可以嘲笑認為他們不配擁有,也可以認為那是得到權利到達巔峰後所做的必須犧牲,至於蕭錦安,他的心結太重,早晚會被反噬,報仇隻會越陷越深,隻有放下,才能真正的內心釋然。
李博涵在這個不平靜的,很多人難眠的夜晚進入夢鄉。
隔天,他還沒走到兩人臨時的辦公室,不遠處一道殘影,飛奔到他麵前,差點刹不住車。
由於他跑的太快,眼鏡在鼻上歪歪斜斜,胸口劇烈起伏,身上原本貼妥的休閒小西服,有點走形。
李博涵定眼一瞧,是副會長。
“什麼事啊,急成這樣”。
“會……會長,我查到一件事,關於教導主任的”。
副會長穩住身形,扶正眼睛,拉了拉跑偏的衣服,對著他燦爛一笑,有點憨。
李博涵往前麵一指,“那邊有個小亭子,進去說”。
他其實沒把副會長找他當成大事,蕭家的事情比較急。
兩人走到亭子,李博涵就示意他坐下說,副會長擺擺手,他也不勉強,眼神示意他說。
李博涵坐著,他站著,怎麼看都像領導在聽下屬彙報工作。
“我有次去找教務主任,聽他再打電話,覺得進去不方便,就在門外想等他打完電話我在進去,結果聽到了些奇怪的事”。
副會長講話認真,字正腔圓,語氣緩慢,他不敢看向李博涵,而是低著頭目光盯著腳尖。
李博涵知道副會長性子靦腆,做事小心翼翼,他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提拔他,這樣的人做事認真仔細,穩重可靠,李博涵耐著性子,聽副會長娓娓道來,在看他跟個小媳婦一樣,覺得挺可愛的。
“說重點”。
副會長察覺出李博涵語氣裡的不耐煩,臉有點紅,語氣終於加快了一點,隻是一點,這養成的習慣,哪裡能一下子就改掉的。
“我聽得也不是很清楚,他提到劉家,好像他們是親戚,聽教務主任電話裡,說話的態度,應該是很熟悉的人,還提到了劉靜瀾”。
教務主任是劉家的親戚,和那有些事就說得通了,比如劉靜瀾為什麼能在廣播室裡對他示愛一整天,要知道廣播室那些人,死守著規矩,油鹽不進誰的麵子都不給,想叫他們通融可比登天還難,能給麵子的就那麼幾個人,裡麵還不包括他。
李博涵的麵部表情瞬息萬變,隻眨眼間就恢複如初,“這件事你告訴過彆人嗎”。
副會長,頭搖的跟波浪鼓似得,“沒有”。
李博涵對他燦爛一笑,“這事不要告訴其他人,對了,最近蕭斟情況怎麼樣”。
李博涵突然想起這個人,就問了一嘴。
沒想到副會長眉開眼笑,表情裡藏不住的激動和痛快,眉宇間神采飛揚,之前的羞澀也少了不少,“他可慘著呢,比高三,還累,聽說都有了休學的打算,不過,看最近的情況,有人在背後幫他”。
副會長想著最近蕭斟的態度,說的話做的事,都在證明近況的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