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 (2 / 2)

像語文老師陳太康,叫作拖鞋老師,因為跟脫鞋諧音,而這個外號的緣由也跟他行為作風有關聯。

英語老師魏菲菲,叫作滅霸,很簡單,因為她生氣起來,像極了滅霸。

道德老師王德發,就與眾不同了,有兩種稱呼,一種是“老王”還有一種是,“沃德法克”也是一個諧音梗。

……

反正,準確來說,想一出是一出。儘管校園日子很無聊,但是這批學生總是能把生活變得很有趣。

現在正值夏季。

很熱,沒有空調。這是最難受的,儘管說,高一也是這麼過來的,但是那段地獄煎熬的日子,大家可不再想回去了。

畢竟,在那時候傳出,隔壁班某個人在跑步的時候,腳底起了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大家寧願相信這個虛妄的傳言,紛紛出聲讓學校裝空調。

“你說說你們,考那麼差還有臉睡覺?都給我起來!”

地中海狠狠拍著手中的卷子,一雙本就稀疏的眉毛瞬間怒眉倒豎了起來,使他本就威嚴的臉麵增添幾分銳氣。

這一舉動,班中的大部分人都醒了,沒醒的也就那些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的差學生了。

講台上,地中海生氣地說道:“不及格的有二十五個,哼哼,我們班總共才四十多個,一考半個班全都陣亡?你們學到□□兒去了?”

“就知道你們死性不改,我還翻出了幾個人的卷子,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到底是怎麼做的!”

他眼睛環視了一圈,於是靜靜盯著那靠在垃圾桶邊上位置的女生,她還是在睡覺,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大難臨頭。

本來天氣熱就容易火氣大,這一幕,無非是火上澆油。

女生前頭的學生似乎是感受了班中急轉直下的氛圍,悄咪咪地轉過身去,敲了一下桌子。

可惜,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路蘇然,壓根就起不來。

不知道有沒有經曆過鬼壓床這一說,就是腦海中你想要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來,骨頭好像軟化掉了一樣,死死的黏附在支撐點上。

而路蘇然就是在經曆這種鬼壓床的狀態,感覺並不是很好。

或許經曆這種鬼壓床,要特定能給壓力的人才能喚的醒,就比如地中海,是所有老師中最能給壓力的人,無論是生氣方麵還是叫家長來學校方麵,沒有老師比他還要有壓迫感。

在眾人的注目下,地中海捧著一疊試卷走了下去,表情說不上好但絕對的威嚴十足,仿佛下一刻就會請人叫家長。

地中海走到垃圾桶旁邊的座位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正熟睡的少女,全班人屏息凝視的全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已經開始看戲了。

對於枯燥的學校生活來說,無非最有意思的是看戲,還是帶著幸災樂禍的那一種,看彆的學生受罰無比有意思,喜歡看被受罰的學生驚慌失措、無助迷茫的樣子,這也並非是沒有人性,而是更想尋求一種快感。

地中海伸出右手敲了敲桌子。

“喂,下課了。”

這句話一出,其餘的班中學生捂嘴掩笑,畢竟這個招式屢試不爽,上次班中就有一個倒黴蛋信了這個招式,還真以為下課了,開始歡呼雀躍。結果和地中海麵對麵對視了幾眼,之後,根據所有定理的結合,還是被請了家長過來喝鐵觀音。

路蘇然猛地驚醒,一看到眼前人的模樣連最後僅剩的睡意也全無,腦袋一時茫然,眨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地中海。

心中瞬間萬馬奔騰。

“睡得挺香哈?我在講台上敲桌子都叫不醒你。”地中海的聲音帶著幾分諷刺。了解他的都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兆。

路蘇然有些膽戰心驚,怎麼自己成了那個倒黴催了呢?

地中海翻理著手中的試卷,拿出一張試卷狠狠拍在了她的桌麵上。

“你的,你自己看看,考了多少分。路蘇然不是老師說你,都高二了,大家都在緊張學習、備戰,你還在這邊呼呼大睡,以後大學都沒得考。”

“還有,你考完試不知道檢查題目的嗎?你看看這題,能把下一題抄到上一題上麵,順序全亂了,還好你蒙對了幾個選擇題,不然全年級就你一個數學考零分。”

路蘇然看著試卷上遍布的叉叉,還有中間空白頁麵用紅色墨水大寫的18,總共數學一百五十,隻考了18,說實話,還挺光宗耀祖的,路蘇然自娛自樂地想。

當初寫這卷子的時候,她就感覺很奇怪,因為最後一道大題空出來了,明明是在試題卷寫滿了,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抄錯了。

同時還在想,這地中海是怎麼知道自己的選擇題是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