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薔薇 原諒一生放蕩不羈愛白毛……(2 / 2)

那家夥是什麼時候拔槍的?

怎麼敢,他怎麼敢……在軍部會議上……這可是軍部會議……

手指拎著槍隨意在空中轉了一圈,銀發紅眸的雌蟲笑了,那張本就穠豔近妖的臉一笑就更顯驚心動魄,偏偏笑容裡蘊含的冰冷陰狠,又像極了在幽暗角落裡伺機吐出蛇信的至毒蝮蛇。

“不好意思,我懶得聽了。”

砰!砰!

又是兩槍,青年軍雌徹底倒在了血泊中,直到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這可憐又可悲的家夥還覺得難以置信,但恍恍惚惚地,他又突然就想起了軍部軍雌們私底下對阿瑞洛斯的稱呼——

瘋狗。

那帶著濃濃厭惡也掩不住恐懼的稱呼。

被驚呆了的軍官們終於從震驚裡回過神來,而一旦清醒,自身處於危險的後怕就瞬間化作怒火。

“阿瑞洛斯!這裡是軍部!你怎麼敢對一名無辜的軍雌同僚開槍?!”

“快!快控製住他!蟲神啊!誰負責檢查的?!怎麼會讓他把槍帶進來!!”

“這是挑釁!這是對軍部權威對帝國權威的挑釁!”

……

無趣。

阿瑞洛斯打了個哈欠,思緒渙散地想著,無趣的活動,無趣的蠢貨,無趣的……世界。

那股瘋癲危險的氣息淡去,他所呈現出來的就是極度的厭煩倦懶:“再不叫醫官,那家夥可就真死了。”

雌蟲體質強悍,他用的又是老式手//槍,就這三下還真不至於把蟲弄死——但後遺症什麼的就不保證了。

一群醫官帶著智腦助手急吼吼地衝進來,抬起昏迷的軍雌又急吼吼地衝出去,生怕晚走一步那位行事恐怖的赤薔薇軍團長又會發瘋暴起。

等這荒唐又荒謬的鬨劇告一段落,整個會議室混著未散儘的血腥氣陷入死水般的凝滯,偏偏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絲毫沒有收斂的打算,手上的槍托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仿佛隨時都會走火對著誰的腦袋抬手就是一槍。

“阿瑞洛斯,第三星係是怎麼回事?”

沉默許久的最高元帥弗裡森終於開口了,是問責,卻也把剛剛的開槍事件直接掀了過去,在座的神色各異,但沒一個想開口替那位慷慨彈劾的軍雌討一個“公道正義”。

銀發雌蟲嗤笑一聲,紅眸又積攢起暴風陰翳:“我倒想問問赤薔薇在前方拚死拚活打星盜,是誰在後麵故意阻攔物資延誤戰機?!”

阿瑞洛斯陰狠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座雌蟲,連其餘幾位軍團長都沒有放過。

各位軍官麵上還能維持鎮定,內心早就破口大罵了。

這事是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的嗎?物資延誤,誰不知道這是在整赤薔薇,但諸君平日裡光鮮亮麗慣了,陰謀詭計也要披上鮮花錦緞,突然來個瘋的,猛地將錦繡下的魑魅魍魎統統撕開,無疑是往所有蟲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蟲神在上,索蘭帝國所有軍雌都能為帝國的安穩與榮耀付出生命,戰友絕不背叛戰友,物資這事,說不定是那些狡猾的星盜故意耍出的手段,阿瑞洛斯少將,你要相信軍部一定會給赤薔薇一個完美的交代。”既否認的阿瑞洛斯的指控,又暗示要“一致對外”,繆卡總算完成了自己“和事佬”的使命。

阿瑞洛斯聽著滿座的附和,看看對麵以“溫和”出名的漠星軍團長,身體後仰,手指按上板機。

“哦,是嗎?”

繆卡也在笑,但繃緊的肌肉已經做好了警戒的準備,同級的軍團長又怎麼樣?對麵那家夥就是個瘋的,完全不能以常理判——

硝煙味再度飄起,銀發雌蟲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甩出一槍,繆卡瞳孔皺縮直接進入蟲化狀態全身附上堅硬蟲鎧!

“你——”

砰!

竟是一記空槍。

阿瑞洛斯鬆開手掌,黑色槍支“啪”地一聲掉在桌麵,他嘴角弧度幾近瘋狂,紅眸陰鷙更盛。

“不好意思,沒子彈了。”

繆卡差點丟掉畢生涵養破口大罵——腦子有病的白毛瘋狗!

好似發瘋開槍的不是自己,眨眼間阿瑞洛斯又癱回椅子裡,聳聳肩,表情還有點無辜:“算了,反正赤薔薇的物資也夠了。”搶了第三星係戰場附近所有軍隊貴族的儲存點,夠赤薔薇用好幾年的。

言下之意,我不追究是誰在背後做手腳,你們也彆想我把東西吐出來。

不然下一次發瘋,咬誰可就不一定了。

……

索蘭帝國軍隊無數,但正式冊封番號的大軍團卻隻有五個。

漠星、帕塔、黎殺、潯河,這四支軍團無一不是自上而下由軍部高層與皇室貴族親自授勳成立,其軍團長也和索蘭帝國的權貴階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比如帕塔軍團就負責了主星日不落大部分的防衛工作,比如擔任漠星軍團軍團長的繆卡就是克裡汀家族家主的雌君。

帝國存續千年,皇室、權貴、軍部早已形成糾纏又防備的怪誕格局,卻偏偏有一個異類殺了出來,在三方製掣的間隙自顧自地長出了一朵奇葩。

赤薔薇,一個平民軍雌靠一場場生死廝殺、集結一群又一群無法進入正規軍的雌蟲組建而成的奇葩軍團。起初它隻是一支小隊,到後來站在雲端的操盤手們從“相愛相殺”裡偶然瞥出一眼,才驚覺那朵奇葩已經長成了龐然大物,逼得上位者們不得不用“冊封嘉獎”這樣的名頭來粉飾太平。

事實上,站在高處的雌蟲雄蟲都知道,“赤薔薇”就是一隻不受控的猛獸,永遠隻會在它的軍團長麵前低頭,而養出這隻猛獸的,是一隻更加不受控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