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道理 《如何教蠢貨做蟲》(1 / 2)

特迦族,一個試圖將自己的血液都改造成金色傳說的古老種族。

遠古時期特迦族部落就以“好戰”“勇猛”的特點聞名,有社會學家分析,如果不是被蘭德大帝生生打殘收編了,當初統一蟲族的很有可能就是特迦族。

——足足修養了十萬多年才重新登台,可想而知那會他們被打得有多殘。

而帝國皇家博物館有一柄作為“鎮館之寶”的黃金手杖,據皇室官網介紹,這是十萬年前蘭德大帝親自授予特迦族的榮譽象征,是他們如今建立索蘭帝國血脈正統的最佳證明,同時金色也為大帝最喜歡的顏色。

不過曾有曆史學家連發幾篇論文,嚴謹論證蘭德大帝最喜歡的顏色的紅色,其次是銀色,金色甚至排不進前十,那柄黃金手杖也似乎是特迦族先祖送給大帝的禮物,隻不過後來由於某些未知原因被退了回來。

再後來,這位耿直的曆史學家就“自願”去流放行星挖礦了。

……

索蘭皇室成員眾多,但下一任蟲皇的有力競爭者也不過五位雄蟲殿下,三皇子萊蒙就是其中之一。

阿瑞洛斯:“三皇子殿下,您的喉嚨長好了嗎?”

摸了摸喉嚨上最先進的醫療手段都無法去除的猙獰傷痕,萊蒙嘴角肌肉抽動著,那時瀕死的絕望恐懼又嗡嗡湧進腦子,連帶著後頸植入的機械脊椎都有些過載疼痛。但表情一瞬扭曲後,萊蒙反而冷靜下來,以最為標準的皇室禮儀向阿瑞洛斯行了個致歉的古禮。

萊蒙:“很抱歉因我年少時不太恰當的追求方式給您造成了困擾,索蘭向來尊敬每一位為了帝國榮耀而奮鬥的軍雌,也請您多給年輕雄蟲一些犯錯的權利。”

直白點翻譯,我還是個孩子,我值得原諒。

給阿瑞洛斯惡心的,他覺得自己沒有暴起把刀子捅進這家夥嘴裡,真的說明脾氣好了不少,但鑒於再聽下去可能又要被雄保會絕望質問——為什麼又在主星“公然”傷害寶貴的雄蟲,還是皇族,祖宗您但凡換個隱蔽點的地方揍這事都沒那麼難辦呢?

阿瑞洛斯決定體貼一點,所以他隻是很不耐煩地起身準備離開,對麵一群護衛隊立刻層層護住萊蒙,表情一個比一個驚恐。

阿瑞洛斯:……

阿瑞洛斯:“嗬。”

嘲諷拉滿。

麵上擠出的冷靜都有些開裂,萊蒙一腳踹開擋在自己身前的護衛,乾咳兩聲拿出一張邀請函:“三天後,皇家格鬥場將舉行一場尤為特殊的格鬥競賽,屆時主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貴族都會出席,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阿瑞洛斯少將參加。”

阿瑞洛斯:“沒有。”

白術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

恥辱。

萊蒙要用上很大的克製才沒讓牙齒和牙齒發出互相撞擊的聲音,扭曲的怒火和怨毒死死壓在心頭。

身為雄蟲,又是萬蟲景仰的皇族,他三十幾年的蟲生很少遇上什麼不快,但有一個道理他很晚才明白。

雄蟲很寶貴——畢竟那些平民雌蟲一輩子都可能隻在星網直播見過雄蟲,耗儘所有也享受不到一次雄蟲的精神疏導。

但雄蟲也沒那麼寶貴——在權勢與地位都烹至頂峰的那個圈子。

星網上一直流傳著一個很大的誤解,好像雄蟲看上誰就能把誰變成自己的物品,尤其當雄蟲地位越高,這條鐵律就越發成立。輿論也一直都在引導這種說法——嘿,那可是雄蟲,一個雌侍的位置都能被搶得頭破血流的雄蟲!我們蟲族延續的根本,蟲神摯愛的珍寶!

可或許要清楚一件事,輿論有時候並不掌握在大眾手裡,大眾看到的也隻是上層希望大眾能看到的東西。

一個家族越能接觸到最為核心的名利場,本家的雄蟲越不會提出“無理”的要求,反而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做出一副“溫柔”“博愛”的模樣,禮貌到隨時可以被拉去評選“年度最想嫁的雄主”。

從這方麵講,當初的萊蒙真的有些過分“天真可愛”。

他完美做到了一個民眾想象中,貴族雄蟲該有的囂張模樣,並以自己的特殊身份一路順風順水,直到堪稱瘋狂地看上了那朵赤色薔薇,還試圖用不入流的手段拔掉尖刺。

——阿瑞洛斯僅用一把老式匕首就教了他要怎麼做蟲。

據後來的傷情報告,醫官和智腦醫生再晚來一步,他們就隻能分彆抱著三皇子殿下的腦袋和身體宣告這位皇蟲的死訊。

頂多再替他縫好屍體。

安裝了一整條機械脊骨,萊蒙才堪堪活下來,他一開始還不能說話,隻能用憤怒的手指艱難打字命令處死那隻瘋狂的銀發雌蟲。

然後他最為敬愛的蟲皇雄父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險些把安好的腦袋再次扇飛。

萊蒙眼含淚水,難以置信。

他可是雄蟲!A級高等雄蟲!他的血液他的精神力乃至他隨意施舍的一個笑容都該是蟲族用生命維護的寶物!!!

蟲皇隻是一腳踩住他的肩頭,用鋼鐵手杖戳了戳那根機械脊骨,俯身問他:“你知道為什麼要給‘赤薔薇’正式冊封軍團番號嗎?”

他們這些權柄滔天之輩尚要謹慎對待的猛獸,哪裡是你這種蠢貨有命去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