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都會過去的 周六上午,靳宗打電……(2 / 2)

“如果所有的事都能從一開始就清晰明了簡簡單單地解釋清楚,我和你哥也不至於到現在才在一起。”錦年笑著說。

“我覺得你和我哥特彆合適,命中注定的一對。”靳好喝了一口奶茶說。

錦年想逗逗靳好,於是說:“是嗎?我可是知道你哥之前還交過其他女朋友哦。”

“據我所知就交過一個吧,那個女孩我見過,她來家裡找過我哥,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衝我哥發火,可凶了。我不喜歡她。”

“看來你也是個小機靈鬼,見佛說佛話。”

“我才沒有,反正我覺得你人好,長得也好看。我覺得你百分百能當我嫂子。”

“借你吉言。即便以後成不了你嫂子,你有什麼不能跟你哥說的女生的小煩惱都可以跟我說。加個微信吧。”錦年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對靳好亮出自己的二維碼。

靳好掏出手機點開微信對著錦年的手機掃了掃,通過了好友申請。兩個人在甜品店又點了些蛋糕、冰淇淋,吃完後暫時忘卻了煩惱,開開心心地逛起街來。靳宗和張昭打完籃球來商場找她們一起吃完晚飯,看張昭開車回家,靳宗才帶著錦年和靳好開車回了家。

靳宗下午打球出了一身汗,回到家先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等他洗完澡手裡拿毛巾擦著頭發從衛生間走出來,錦年拿著他的手機,對他說剛才有一個未接電話。

靳宗接過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說:“可能是有人想谘詢賣房的事吧,最近打電話來想看房的人還挺多的。”靳宗隨手把毛巾掛在脖子上,給那個陌生號碼回撥了過去。

“喂,請問是哪位。”靳宗語氣輕快。

“靳宗,是我。你先彆掛電話,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靳宗聽出是那個人的聲音,本來想掛電話,現在隻能聽下去。“什麼事。”靳宗冷淡地說。

“靳曉峰走了。今天早晨走的,腦出血。化療做到第四個療程,發現嚴重肺部感染加腸道出血、便血,所有臟器嚴重受損、衰竭。走的時候,醫生說已經沒辦法救了。”

靳宗感到意外和震驚,不知該說什麼。

那個人繼續說:“我給你打電話沒有彆的意思。手機號碼是在你門上貼的廣告看到記下的,之前是我做的過分了,我也隻是想趁早救那孩子一命,希望你不要怪爸爸。”

“我不怪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大家各過各的,以後也請你永遠不要給我打電話,也彆再出現在我和靳好麵前。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靳宗說完立馬掛斷了電話,緊接著把這個號碼拉入了通訊錄黑名單。

錦年和靳好在沙發上聽見靳宗剛剛說完的那段話,發現他語氣和神態已經與尋常不同,錦年問他出了什麼事。

靳宗把手機放在茶幾上,把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抽下來繼續若無其事地擦頭發,一邊擦,一邊說:“那個得白血病的孩子今天早晨走了。”

錦年和靳好聽到這個消息,同樣也驚得一時說不出話。錦年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心裡的情緒是為這個孩子感到悲傷惋惜,還是為靳宗感到輕鬆和釋懷。

靳宗再也不用扭曲著自己的情緒,一邊憎恨著爸爸,一邊心疼著憎恨之人的孩子。這些日子,這種倫理和道德之間的糾纏與捆綁,心理和良心上的拉扯折磨,給善良的靳宗帶來的全部是負麵壓力。他不僅要為患病的孩子著想,還要為愛他的錦年和妹妹著想,但他的心裡又無時無刻不背負著對自己父親的厭惡和憎恨。

靳宗站在客廳手拿著毛巾擦著擦著頭發,在臉上狠狠擦了一把,他不想讓錦年和妹妹看到自己在流眼淚。

靳好想調節一下家裡凝重的氣氛,說:“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但哥你要不要給你那個同學打個電話說一聲,告訴他不用找醫生了。”

錦年看靳宗情緒還沒有恢複,主動說:“我來給他打吧。”錦年拿出手機撥通了張昭的電話,對他說明了情況,告訴他明天不用再麻煩找醫生谘詢了,並對他誠心道了謝。

電視裡正放著搞笑綜藝節目,靳宗在錦年身邊坐下,三個人沉默著看完了一期搞笑節目。

洗漱完躺在臥室的床上,黑暗中,靳宗忍不住抱住錦年,失聲抽噎起來。錦年任他在懷裡流淚,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對他說:“沒事,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