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勸一勸你們的人。”

丸子頭確認過她是在叫自己後，露出個略顯奇妙的表情：“我不叫丸子，我叫……”

“這個待會兒再說！”陸笙之擺擺手，“總之，大家辛苦一點，我們先去旅舍裡找找。”

丸子頭被硬生生打斷，黑手套還看熱鬨一般地捏了下他的丸子頭，讓他有點無奈。

陸笙之其實一點都不愛當這種領頭的角色，但現在她的視野和彆人不一樣，隻能先招呼大家動手了。

熱心的叔叔阿姨們四散開來，丸子頭和黑手套這才走到陸笙之身邊。

“剛剛丸子都跟我說了，既然你碰到那東西了，就該知道，楊阿姨她可能……”黑手套沒理會丸子頭的抗議，自顧自的說下去，“已經遇害了。”

陸笙之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隻要沒看到屍體，可能就還活著。你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吧？”

“那是好聽的說法，我們的目標是能找到屍體就不錯了。”

“……楊阿姨人很好，我不希望她出事。”陸笙之歎了口氣，“先找再說吧，可以的話，麻煩你們幫幫忙，現在我們有共同的目標了。”

搜完整座旅舍，自然是一無所獲，大家都疲憊的坐在院子裡，垂頭喪氣。

“這怎麼辦啊？今天是不是走不了了？”一個阿姨小聲問。

“楊姐不見了我們也不能丟下她啊，況且，這裡也沒信號，和旅行社又聯係不上。”

“我這眼皮突突直跳哦，我怎麼感覺這裡有點邪門啊？”

“彆瞎想，沒事的。”

老萬和村裡的交涉也不順利，旅舍建在村莊的最裡麵，離村民的住處有一定距離，他們對旅客也一直愛答不理的。

陸笙之叉著腰皺著眉，心下煩躁，想著要不去把村長打一頓得了，說不定就招供了。

折騰了一上午，也到午飯時間了。一碼歸一碼，天大的事也不能影響吃飯，還是有樂觀的人主動做菜，安慰著大家。

吃過午飯，陸笙之還是決定自己去找村長。看出了她在想什麼，黑手套主動請纓。

“我陪你去，你這麼衝動，彆消息沒問出來，還把村長打折了。”

“你可真了解我。”

結果兩人連村長也沒找到。倒不是村長也失蹤了，是村民們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都聚集在了一起，圍出一個圓形空地。

陸笙之和黑手套藏在不遠處的樹林後，由於海拔劣勢，陸笙之隻能看到一個個的後腦勺，全聽黑手套實況轉播。

“……現在有個臉上畫著藏藍色花紋的男人，半裸著跳舞，嘶，有傷風化，幸好你看不到。”

“他們到底在乾嘛？”

“我感覺……像是某種祭祀儀式。”黑手套想了一會兒，道。

“祭祀？這麼突然？剛有人失蹤他們就搞祭祀儀式？”

“如果……就是因為有人失蹤，才要舉行這場儀式呢？”

陸笙之立馬想起他們關於神明的信仰：“他們把失蹤的人……當成祭品？”

黑手套撇撇嘴，不置可否。

“說起來……”陸笙之像是想起什麼，“一般信仰深刻的族群，都會弄很多神明的雕像啊圖騰啊什麼的對吧，但為什麼我們在村子裡完全沒有看到過呢？”

黑手套回憶了一下，若不是有情報，他也完全看不出這個村落是個有信仰的地方。眉頭慢慢皺起，試圖串聯所有的線索：

“可能是因為，他們窮，生產力底下，做不出來。”

“信仰這種愛發電的東西，隻要有手就一定能做出來。”陸笙之搖搖頭。

“那第二種可能，他們愛得不夠深，愛得不夠認真。”

“……自己人彆開腔。遊客失蹤了還在這跳大神，我看愛得挺深了。”

“那還有一種可能。”黑手套又看了看那邊喧鬨的人群，抬手指指天，“你見過神仙嗎？”

“沒有。”

“那就對了，所謂神明，是沒有人見過的，所以需要雕塑畫像賦予祂實體，具象化祂的形象，肯定祂的存在；如果這個神明不需要額外的肯定，就說明……”黑手套頓了一下，“祂真的存在。”

“扯幾把淡。”雖然是否定句，但她並沒有找出反駁的理由。

她又想起了昨天那個奇怪的東西，開始擔憂楊阿姨的處境。她下意識的摩挲著刀柄，以索求安全感。

粗糙的觸感讓她安心了些，她看著眼前層疊的人影，道：“如果神是可以受傷的，那我們就把它從神壇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