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之一肚子邪火終於發泄出來,舒爽了不少,長舒一口氣,收回腿站好。
“你要真喜歡他那也是你們倆的事,我和他哪怕是關係最好的時候,也,什,麼,都,沒,有。”
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唐溪也鬆了口氣,從包裡拿出鏡子整理頭發。
“那他就是在乎你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手段,誰還瞧不起誰了。”
唐溪沒抬頭,隻拿眼睛橫了她一眼,就又開始補口紅:“你也少在那裝冰清玉潔,先前你在婚禮上搶彆人新郎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男人不值得?現在倒來雙標我。”
“我懶得跟你解釋。”陸笙之後退兩步,和她拉開距離,“你既然聽說過我的事,就該知道我的手段向來是以暴製暴,你再煩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唐溪補好妝,不再說話,踩著高跟鞋離開。
陸笙之在小巷裡逗留了一會兒才回去,她進店時,蘇眠玉和唐溪已經走了。還真買走了那個擺件。
“蘇眠玉這混蛋倒是會見好就收……嗯?小葉子?你在想什麼?”陸笙之注意到身邊的葉當歸對自己的回來一點反應都沒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
“啊呀……”葉當歸回過神來,“我在想,蘇眠玉他們買走的那個東西……有點……?”
“怎麼?看起來很值錢嗎?”陸笙之毫不在意地撥了撥頭發。
葉當歸搖搖頭。賀忘舟聽到她們的對話,道:“是不是有點眼熟?”
“也不是,我應該沒見過,隻是有點……熟悉?”葉當歸有些遲疑。
陸笙之心情好了一些,懶得聽這些,抱住小葉子狂搓她頭發:“哎呀隨便吧,咱們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當天夜裡輪船啟航,在岸上玩了一天的旅客們都累得早早入眠。
唐溪坐在桌前抹護膚品,蘇眠玉帶著一身水氣從浴室出來。
她知道他想聽什麼,頭也沒回:“陸小姐今天跟我說,在她心裡,你倆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說蘇少也太深情了,她去你家大鬨,你對她是一點氣都沒有。”
蘇眠玉沒有說話,像是回憶起了什麼。
唐溪看著他那模樣心裡有點不舒服,剛好餘光瞥見今天買回來的黑色擺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不喜歡這個了,誰會買這種東西當禮物送人。”
她拿起擺件打開房門,隨手?在廊道裡的垃圾桶上,然後站在門口看蘇眠玉的反應。
“你不是一直在刷我的卡買禮物嗎?”蘇眠玉有點好笑,又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不過,那個包是送給你的。”
“誒?你什麼時候……?”
唐溪聞言有些驚喜,小碎步跑過來查看,因此沒注意到,燈光灑落在黑色擺件上,拉出一個巨大無比的影子。
或許是那天發的脾氣有用,陸笙之的旅程終於安寧了許多。雖說偶爾的相遇不能避免,但至少唐溪看見她話變少了。
遊輪上每天都有活動,一點都不無聊。陸笙之說什麼也要拉著賀忘舟在酒廊暢飲,畢竟也就他願意陪她喝了,莊澤行酒量不差,但卻寧可和葉當歸去排隊買冰激淩球。
賀忘舟的酒量說不上千杯不倒,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上線在哪,不會把自己灌醉,是個理想酒友。
他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偶爾停下來時,便能聽到旁邊遊客交談的聲音。
“……你爸吃了藥沒用嗎?”
“沒什麼效果,船醫看了都不知道什麼病。”另一名男人唉聲歎氣,聽起來很是苦惱。
“是不是流感啊?聽說越來越多了。”
……
賀忘舟瞥了一眼,發覺陸笙之似乎對他們的談話有些好奇。
“聽說船上有好幾個老人生病了,大部分在15層,旅客懷疑是餐廳的食物或者什麼東西有問題,在鬨事。”
他前些天在吸煙處聽彆人說這事來著,先前一直壓著,但好像病患越來越多,連船員都有人發病,現在有些壓不住了。
說是病患,其實也隻是乏力嗜睡,可問題他們一睡就是一天,隻偶爾半夢半醒。
除此以外,咳嗽發燒之類的都沒有,醫生覺得隻是勞累過度,多休息就好。可眼見著親人成天昏睡,家屬肯定不買賬,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出現這個問題,不少遊客都想討要個說法。
“是不是暈船什麼的?”陸笙之猜測道。
賀忘舟端著酒杯,還沒來得及回答,隔壁桌的客人接了個電話,隨後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急匆匆地往外跑。
他的同伴慌慌張張地跟上,兩人路過時掀起一陣風,陸笙之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
正納悶什麼事這麼著急,她的餘光忽然瞥見地上孤零零躺著一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