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看兩厭,顯然沒什麼同事情誼存在。
青鹿玫從安全屋出來的時候,走廊裡已經看不到美國威士忌的人影了。
這個安全屋設在酒吧內,門幾乎和牆壁融為一體,加之必須刷卡才有反應,隱蔽性良好。
據點的負責人乾脆大大方方地,讓這條走廊拐了幾個彎和包廂區域聯通在了一起。
一般的客人在第一個彎時看到標著“員工室”的燈牌便會止步,執意要參觀也隻能找到更衣室和倉庫的大門。
同事如果有喝一杯的打算,也可以從這裡輕鬆地混進人群中去。
不過作為無不良嗜好的玫瑰酒,她當然沒有興趣去前麵,按照原路返回,繞到了酒吧後門出去。
現在是淩晨三點多,夜色仍然濃鬱,青鹿玫抬頭盯著如墨般的積雲隨風遊蕩。
確認,附近沒有人。
哇哦,美國威士忌的廢物屬下終於撤走了,好耶。
她在心底歡呼道,看了一會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重新拉下兜帽,遮住大半張臉。
芝加哥和東京有十四個小時的時差,也就是說東京現在是傍晚六點多。
琴酒大哥真是辛苦啊,有那麼多公務要處理,還要出緊急任務,也不知道吃了沒。
……等她去了日本不會也要這麼忙吧?
少女不禁有些憂鬱,路過了那條小巷子時向裡瞥了一眼:巷口任務目標倒在血泊中;巷內被她打暈的兩個醉鬼並排躺在一起,不省人事。
大概還沒人發現他的屍體。
也可能是發現了,但懶得理會。
這個城市的任務真好做啊,難怪就連美國威士忌都能混個負責人——一條街上沒幾個攝像頭,更沒人在意陰溝裡的老鼠打架。
那兩個醉鬼可能會說出些什麼,但等姍姍來遲的警察調查出青年的幫派背景,就會十分省事地以□□火拚結案。
資料上說他沒有親人,因此也不會有人去抗議這個結果。
如果他有幾個關係好的兄弟,他們可能會憤然大怒,“義薄雲天”地發誓要為他報仇。
然後等到哪天一場大雨下來,將血跡衝個乾淨,就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人此事了。
很順暢,不是嗎?
青鹿玫蹙了蹙眉頭,隻是她仍然有個很在意的點——關於青年為什麼會跟上來。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點,但這畢竟是自己在芝加哥的最後一個任務,她可不希望出什麼紕漏被美國威士忌嘲笑。
以及,雖然自己獨自完成的任務不多,但好歹是一個完美的連勝紀錄耶?略微有些強迫症地想要繼續保持下去也情有可原吧。
她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總感覺,自己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少女沒有在這邊停留,但開始重新在腦海裡梳理信息。
她才和青年打過照麵,記憶還很清晰。
青年很普通。
男性,白種人,身高約一米七五,身材較為健壯,五官立體,有著不少雀斑,不同於美國威士忌那標準的金發碧眼,青年的虹膜和頭發都是褐色的,是十分常見的色彩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