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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富岡義勇來說,年齡並不是影響他判斷的重要原因。不論是身為契約人的富岡義勇本人,還是作為專員的他,最先開始任務或者輔助任務的年齡都在個位數前後。
前者自幼喪父,在堪堪突破兩位數年齡的時候,被迫見證了唯一親人的姐姐被鬼殺死,然後踏上了除鬼之路;後者在時空局培訓的時間以年為單位長達兩位數,他第一次陪同輔助任務也是在十歲以前。
所以對於他來說,他對幼崽當然也有舐犢之情,但卻不會想著要禁止幼崽去做什麼。
富岡義勇沒有在路上拖延任何時間,從店內出發,很快就返回了安全屋。
房間內的呼吸聲非常均勻,他合上門,馬上就意識到艾德裡安睡著了。
光線暗沉著,明明是接近正午的時間,但由於那沉重的烏雲,自然光幾乎被遮了個乾淨,像是已經到了傍晚似的。
隻有浴室的暖燈亮著,他走進去,隻見艾德裡安躺在浴池裡,歪著頭已經睡了過去。
浴室當中非常暖和,富岡義勇蹲下身,摸著浴缸的表麵也是暖的,白色的邊緣上還有電子屏幕,上麵顯示著恒溫溫度。
一直保持著相同溫度的浴缸水,浴缸頭的傾斜度很平滑,就像是搖椅的椅背一樣,身體躺進去,仿佛是躺進了可以陷進去的水床。
暖風之中,甚至連他的頭發都變得乾燥了起來。但是長時間泡在水裡,他腳上的小傷口有些水腫,地上還放著一塊沾著血的小石子,這就是穿透了艾德裡安鞋底的罪魁禍首了。
富岡義勇順手把它撿起來放在了褲子口袋裡,房間內沒有準備垃圾袋,總放在地上他擔心艾德裡安會重蹈覆轍。
總躺在水中也不是個辦法,他拿了條浴巾來,輕輕地將艾德裡安從浴缸中抱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無法安眠,或許是因為這樣恒溫的房間太過於舒適,又或是因為富岡義勇動作和氣息的清淺,還有那種不可言說的安全感,直到被放到床上,艾德裡安都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意思。
富岡義勇把裝著漢堡的袋子放在床頭,他四處沒有找到紙筆,思考了一下便將在手機上打出他出去尋找線索的文字解釋,然後將其也壓在了漢堡袋子上,以免艾德裡安醒來之後會因為一些前事而陷入恐慌。
他是並不打算浪費時間,在浴室內打開烘乾係統,去了去身上的潮氣——衣服可以潮濕,但最好不要擠出水來,便馬上又出了門。
他當然不知道黑麵具的居所——甚至,他今天是第一次聽這個代號。
自然尚且毫無頭緒。
但在那之前,他記得艾德裡安提供過一個具有指向性的線索。
——“老沃克的酒吧”。
雖然這個名詞也是今天第一次聽說,但這卻並不是毫無線索。
一個人——尤其是忙碌過的人要尋找酒吧放鬆的人,必然不會去一個遠不可及的地方找酒吧。
艾德裡安被抓到德埃爾化學工廠是在伯利萊區——伯利萊區在哥譚北麵,昨晚的蝙蝠飛機把人送到了警局——警局在哥譚的南邊,但艾德裡安最後被送回的地方仍然在伯利萊區內的某一個位置。
這說明,“他們”——富岡義勇暫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代稱,可能是鬼協助者、AKA小電驢偷的他們,很有可能就是長期在這片區域內活動。
他剛才觸碰過艾德裡安的腿腳,從對方腿上的肌肉程度可以大概判斷他的體能極限,再結合今天看到對方時,對方的狀態……
大致可以劃出一個先前關押艾德裡安地點的範圍。再把這個範圍和德埃爾化學工廠位置和工作的快餐店連線出一個近似三角的區域。
老沃克的酒吧很有可能就在這個區域內。
一個沒有門檻,常年混跡著三教九流的酒吧附近一定有痕跡,醉漢、酒瓶連大雨都遮擋不住的酒氣。
隻要留心,這些都是可以被發現的。
富岡義勇在樓間穿梭,高的、矮的、公寓式的、獨棟式的。
哥譚的酒是相當泛濫的飲品,幾乎任何一家小店都會有相當充足的酒水庫存,但是這片區域的酒吧卻意料之外的不多。富岡義勇快速掠過幾個清吧和看上去比較高級的酒吧。
這不是他要尋找的類型。
他透過或透光過背光的玻璃觀察所有酒吧類的店麵,甚至會進去溜一圈,裡麵沒有一點和鬼有關的痕跡,青天白日,有幾個酒吧甚至緊鎖著大門不在營業狀態。
富岡義勇聽到裡麵沒有任何聲音,便馬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