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 弄疼我了。(2 / 2)

祖雲卓的手在褲兜裡塞了塞,“不用了,我吃食堂。”

“正好呀,我也想吃食堂。”

輪不到其他人說話,餘念早拉著人走了。

祖雲卓有點不自然,“你可以跟他們去,沒必要陪著我。”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吃食堂。等下還要開班會,實在不想跑那麼遠。”餘念笑得很甜,“幸虧有你陪著,實在太好啦。”

餘念蹦蹦跳跳的,“可惜他們不是同專業,以後就咱倆相依為命啦。”

祖雲卓看著柔柔軟軟,像太陽花燦爛的舍友,心裡暖下去一大塊,“念念,謝謝你。”

“我要謝你陪我才對。哦對了,”說著,餘念掏出兩塊巧克力,“這是我姐臨走前塞給我的,剛才人多分不了,現在咱倆一人一塊呀。”

“這個超級好吃的。”餘念已經撕開包裝。

祖雲卓跟著塞進口中,甜甜的巧克力緩慢融化,很快充滿口腔。

餘念很期待,對他眨巴眼,“怎麼樣,好吃嗎?”

祖雲卓的目光全被他吸引,“很好吃。”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祖雲卓抿吮舌尖,“那個……念念你喜歡吃紅薯乾嗎?”

餘念轉了轉眼球,“我小的時候吃過一次超級好吃的紅薯乾,又軟又韌又甜,再後來吃到的都是好硬還泡過糖精的,再也吃不到那麼好吃的了。”

“你想嘗嘗我帶的嗎?”說道這裡,祖雲卓絕對是行家,“我們雲縣盛產紅薯,我爺爺用的都是熟透的蜜薯,去了皮、切成段,再反複蒸晾三次以上的成果。”

“做出的紅薯乾軟硬適中,很有嚼勁,絕對不加糖和香精,都是最天然的口味。”

餘念被說得饞了,水汪汪的眼睛對他眨,“哇!聽著就好好吃耶。”

“等回去了拿給你吃,你要是喜歡,下次放假回來我還給你帶。”

“好呀,雲卓你人真好,謝謝你!”

雲卓被誇得不好意思了,“沒有的事,你太客氣了。”

“快走吧,我聽說二食堂的番茄雞蛋麵也超級好吃,我今天要吃一大碗。”

*

這邊的兩人聊得開心,那邊的二位卻愁白了頭。

謝濤瞅著幾乎沒動的零食,“哥,我咋感覺他對咱興趣不大?好像更喜歡那個鄉巴佬?”

“這才剛認識,你還想怎麼樣。”謝波白他一眼,“他倆同年級同專業,肯定比跟咱有共同語言。”

謝濤還是擔心,“他不會真喜歡鄉巴佬吧?”

“你個呆子,想什麼呢!你忘了他未婚夫是誰了?梁家啥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梁頌晟不經商,但醫術了得,在業界那可是頂尖水準。”謝濤瞟向祖雲卓的破布床單,“你當餘念是傻子?瞧不上外科醫生,偏偏喜歡鄉巴佬?”

“他是可愛,但又不是腦殘!”

“也是。”謝濤耷拉著臉,“那哥,咱倆是不是也沒戲了?”

謝波嫌棄道:“你這德行肯定沒戲,我可不好說。”

“但是哥,我看過梁醫生的照片,確實……比你帥。”

“呆子,你懂個屁!”謝波拍他後腦勺,“他就算再帥,也有個致命的缺陷。”

謝濤好奇心來了,“啥啊?”

“歲數大啊!他都三十多了,餘念才十八,他上初中的時候餘念剛出生。”

“我還聽說,那個梁醫生特古板,絕對不會喜歡餘念這種類型,他們根本就是倆世界。念念開學他都來沒送,說明他倆就是商業聯姻,各過各的,根本沒感情。”

謝波搓了搓下巴,開始想入非非。

餘念親人剛去世,一定很需要人關愛,隻要在這時候進入他的生活,給他點關心和愛,把他感化了,不就能順理成章發展愛情了?就算跟人有婚約又怎麼樣,他找律師分析過那份遺囑,理論上,餘念想悔婚也是可以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感情不成功,當朋友也不錯。餘念這麼有錢,又這麼善良,連個鄉巴佬都不嫌棄,做他朋友保證吃不了虧。

而且,他那小臉蛋精致又漂亮,小嘴巴又甜又可愛,還是學舞蹈的,腰得軟得要命吧,脫了衣服得細成什麼樣。要是能摸一把,嘿嘿嘿……

“哥?哥……”謝濤叫了他幾聲,“哥,你想啥呢?”

謝波沒好臉,“乾嘛?”

“哥,咱還去吃西餐廳不?”

“吃個屁,人均三千,你配嗎?”

*

鐘嚴今天晚班,從更衣室出來,路過神外辦公室發現梁頌晟還在。

他敲敲敞開的門,“什麼情況,今兒個不著急回家陪小未婚夫了?”

梁頌晟:“他今天開學,去報道了。”

“噢,怪不得主動加班。”鐘嚴想了想,“不對啊,你今天白班,沒送他去學校?”

“上午有研討會。”

“小未婚夫初入大學,你就讓他自己去學校,良心不痛?”

“他有司機。”

不過,梁頌晟後來聽說,餘念是由楊家女兒送去的。

“那能一樣嗎?人家好歹去讀書,怎麼著也得有點表示吧。”

梁頌晟合上病曆冊,“在我看來,他並不希望我送。”

鐘嚴:”吵架了?”

“算不上。”梁頌晟回憶起那晚,餘念被他嚇紅的眼眶,“他好像很怕我。”

“具體說說。”

梁頌晟把前兩天晚上,餘念幫他蓋毛毯的事,原封不動向鐘嚴複述了一遍。

鐘嚴抱著肩膀,“噢,總結下來就是,他手割傷了你不放心,專門和人調班在家陪他,導致你後麵要連軸轉三十個小時。”

“連軸轉導致你實在太累,澡也沒洗又急於回家,結果到家倒頭就睡,還被他看到了。而你之所以著急把他趕走,一是看他光著腳怕他著涼,二是擔心身上的血腥氣會弄臟並熏到他。”

“結果你口氣太凶,把人給嚇哭了?”

梁頌晟捏拽眉心,“差不多。”

鐘嚴都懶得安慰了,“活該,你自找的。”

“我們代溝很深,避免接觸是最好的方法。”

“避免接觸?”鐘嚴哭笑不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要跟結婚對象避免接觸的。”

“我說過,他還小,我沒那方麵想法。”

“老梁,你覺得他還小碰不得,但彆人可不見得也這麼想。你應該沒忘,大學那幾年有多瘋狂吧。”

讀本科時,梁頌晟、鐘嚴,還有中醫科的徐柏樟,曾被稱為“臨床三劍客”。

三個人性格迥異,但各有各的魅力。又同為好友、形影不離,走在學校就是三條平行的風景線,愛慕追隨者絡繹不絕。

“雖然我還沒見過你這位小未婚夫,但肯定不差。你大學能兩耳不聞窗外事,是覺得他一定也能嗎?”

“就算他主觀不想,但鬨不住你又冰又冷,而周圍的人又上杆子追啊!”鐘嚴非常直白,“更何況,你這種老古板,人家小年輕還真不見得喜歡。”

“你總不希望頂著他未婚夫的稱號,到頭來一片青青草原吧?”

“小孩是要靠哄的,你成天板著臉,真當人人都是慕名而來的病人,恨不得把你供上天?”

梁頌晟沒打斷,鐘嚴繼續說:“就算你倆麵不見、電話也不打,問候短信總要發一條吧?”

“再退一步,哪怕不是未婚夫,就算當人家哥哥,你也不該這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