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最好有些儀式感，要認真一點去對待這件事。還有不要總是板著臉，諾安，14歲的你都不會笑嗎？”

“可我並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赫敏往前探著身子，她把手搭到諾安的胳膊上，吐字慢而清晰，確保諾安能完全記住自己的話，“但那是你喜歡的人，你看到他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微笑，這是一種——粉紅色的、情人節一樣的感覺。”

“就像你看見羅恩一樣嗎？”

“嘿，才不是！”赫敏和羅恩異口同聲地反駁，然後他們兩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又同時把頭扭向跟對方相反的方向。

諾安左看看、右看看，赫敏實在受不了他探究的目光，伸出手遮在半空中，擋住了諾安的眼睛，“現在我們聊的是你的問題，不要轉移話題。”她收回手，端坐好，微微揚著腦袋，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試一試我剛才說的。”

“總之，先微笑——不是假笑！”

……

“很明顯，赫敏的話也不總是對的。”羅恩靠在桌子邊，抱著胳膊說。

“這絕對不隻是我的問題！”赫敏反駁道，她看了一眼諾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頭疼極了。

“你真的不是故意氣我嗎，諾安？”

很明顯，記憶隻有四年、幾乎不懂人情世故、感情理解連一茶匙也沒有的諾安隻會照本宣科，甚至連最基本的複製原文都做不到。

在今早的赫奇帕奇長桌上，他衝著不遠處的塞德裡克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笑容，燦爛程度堪比當年的洛哈特，持續時間長達十秒鐘。隻是他皮笑肉不笑屬實有些驚悚，完全沒有展現出哪怕一星半點的友善，更彆說營造赫敏提到的粉紅色氛圍了。

塞德裡克看著諾安的臉差點被剛喝的南瓜汁嗆到，他一口咽下嘴裡的東西，撇過頭咳了很久才順過來氣。

坐在塞德裡克旁邊的賈米爾沒忍住笑出了聲，露出了看好戲一般的眼神。他跟塞德裡克說了些什麼，然後哈哈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背。

塞德裡克的表情古怪極了，就像是無奈、疑惑、驚訝、不忍直視這幾種表情混在一起一樣。他沒再去看諾安，而是連忙幾口吃完早餐，拿著書本快速離開了禮堂。

“我看過的書裡沒有講過該怎麼做。”諾安坐著，雙手交疊緊扣在桌子上，他思考著，翻遍了記憶也找不到該做什麼。

“不是這個問題，諾安。”赫敏直視著諾安的眼睛，嚴肅地問，“你太刻意了，我們不提你失去記憶前是怎麼想的，現在的你真的喜歡他嗎？”

諾安沒有回答，他安靜地看著赫敏，眼睛美麗又冰冷，就像是又變回了失憶後剛醒來的那個諾安，不過他的表情遠比那時柔軟，更多的是迷茫與不理解。

“也可能隻是你的辦法不行，赫敏。”眼看氛圍越來越僵，羅恩連忙打圓場，不過他這句話在赫敏聽來更多的是指責自己的意思。

赫敏不樂意了，她抱著胳膊看向羅恩，說：“既然你這麼厲害，那讓我們看看聰明的羅恩能提出什麼好建議吧。”

“我當然……當然……”羅恩眼睛轉了幾圈，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該怎麼辦，不過他倒是有個讓赫敏暫時轉移注意力的好辦法。

“要不我們去問問哈利？”

“你指望他嗎？”赫敏露出了“果然是這樣”的表情，但她還是同意了羅恩的提議，“算了，反正怎麼樣也不會比今天早上更糟了。”

到了下午，哈利跟德拉科一起回到學校，剛一回來他們就被赫敏羅恩拽到了有求必應屋裡。

“我不記得今天要開會。”德拉科雖然這麼說著，卻還是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紅茶。

赫敏三言兩語講完了為什麼喊他們來，然後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們趕快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