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如披著人皮的鬼 他沒有資格替原主……(2 / 2)

“還是,找不到音替啊。”

湛雲音能猜出來七七八八。

要不是事態緊急,宋玲也不會親自登門找到他的頭上。

宋玲臉色一僵,笑了兩聲。

湛雲音就知道他猜對了,了結道:“不去,請另找高人。”

宋玲能找到他身上,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她將手中的水果禮品放在桌上,一隻手就要去拉湛雲音的手,卻被他直接躲過去,宋玲差點沒忍住上手掐他,可再急切,那點理智又拉了回來。

“怎麼會,你弟弟那麼乖,不會乾出這種事情,反倒是你,媽媽記得你之前是好孩子,現在怎麼這樣了。”

湛雲音道:“湛光霽怎麼樣,您當然不清楚了,畢竟對親兒子有濃厚的濾鏡,至於我,我也記得阿姨之前不會溫聲細語的說話,今日的太陽也沒有從西邊出來啊。”

對方想與他打親情牌,可湛雲音早就不是原主那種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就能哄好的小蠢蛋。

永無止境索取他身上的東西,被利用個乾淨。

宋玲緊攥的指甲都快要掐進肉裡。

分明是同樣的模樣,可表現出來的性格天差地彆,這才過了多久,湛雲音就像是突然開竅了一般,可要不是他們家,孤兒院那種環境下的孩子,靠著自己的雙手,恐怕一輩子都住不了彆墅、一輩子隻能活在勞碌命之下,她養了湛雲音這麼些年,難道連他該乾什麼都不能支配嗎?

“湛雲音,我!我跟你好好說話,是不是不肯聽,你要是真想算這麼清,湛家這麼多年養你,來來回回投資的錢數都給我打個欠條,原原本本還回來。”

她以為自己這樣講,定然會嚇到湛雲音,從而達到最初的目的。

但湛雲音臨危不懼,淡然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轉身取出一張白紙,真算起這些年花了湛家多少錢。

就算宋玲不提,他也會等賺來對應的錢數之後,一並還給對方。

俗話說,欠債越多,心越大。

現在算算,湛雲音都快是個負債百萬的人了。

宋玲欲言又止,打量起眼前這個下筆計算的青年,不禁覺得什麼時候朝著脫軌的地方發展。

湛雲音粗略計算了一番。

先前這家人對他還算上心,吃穿用住都是按富家子弟的標準撫養,三年下來就算上十萬,等湛光霽出生,一切開始大變樣,縮衣緊食,一概都沒有他的份,多數情況下,他連衣服都是撿漏湛光霽不要的才給他穿,這些東西難算,湛雲音乾脆再算上十萬,一連加上好幾撥錢,等將賬單完全呈現在宋玲麵前時,連她都忍不住小拇指蜷曲了一下。

真的有這麼少嗎?

錢數有零有整,總計四十五萬三千二百元,粗略看了一眼,有理有據寫著什麼時候哪項花了多少錢。

宋玲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那鋼琴怎麼沒...”算。

話未說出口,宋玲看著湛雲音淺笑的模樣止住聲。

是了,她從來沒有給湛雲音報過這類的藝術課,每逢品牌商送來的珠寶首飾衣服,也是僅著湛光霽給……

難怪出道時湛雲音穿著派頭總是小家子氣!

湛家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半名聲都是湛雲音敗光的,要不是他出去丟人,連像樣衣服也不穿,不就是要惹她生氣嘛。

宋玲直接將責任推到了湛雲音身上。

此時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她得了欠條,還不死心道:“你弟弟他很想你,你爸爸也是,你不如就回來吧。”

再一次被宋玲得理不饒人的性子為之震撼。

湛雲音婉拒:“欠條有了,阿姨的訴求我一開始就拒絕了,我不會同意的。”

“您的兒子人中之龍,那就該相信他獨自演唱肯定也可以有一番成績,何必將希望寄托在我這個外人身上。”

再聊下去,絲毫沒有意義。

湛雲音將門打開,素然是趕人的樣子。

僵持了一會兒,湛雲音安安靜靜站在哪裡,一雙瞳眸盯著她。

宋玲看著他藍色清澈眸子,心驚一瞬。

其中的澄澈仿佛將她內心的醜惡都映了上來。

宋玲突然想走了:“那媽改日再來。”

湛雲音直接將話說死:“不必了,封殺您也做了,狠話也說了,欠條也寫了,這些我都認,況且,這不是您說,此生不會讓我再踏入湛家半步。”

曾經宋玲將這句威脅釘死在湛雲音的耳中,就希望對方是個識時務的,滾遠了就不要回來了,如今這句話又送給了自己,宋玲哽住,要笑不笑。

湛雲音提著禮盒水果,掛在她的胳膊上:“不必來了。”

二人的相處模式正如陌生人一般,有來有往。

說完,湛雲音不管宋玲眼底止不住的怒火,直接關上了屋門,一切又重歸安靜。

他是想到自己拉黑他們所有人的聯係方式,對方在有求與他時會再次踏門而入,隻是沒想到那樣對外毫無好脾氣的宋玲,像是褪下的一切浮華,來求他重新當回那個任人宰割的工具。

她嘴上一句句媽媽如何,媽媽如何,是否將心比心思考一下原身呢?

他該如何作想。

我的媽媽,隻會利用我時柔情萬分。

在其他時候,她對於我來說,是個魔鬼。

再回顧宋玲一遍遍虛偽的話語,湛雲音都快氣笑了。

過往一切血淋淋的慘狀中,那些人全是吃人的鬼。

鬼披上的人皮,說上幾句,就能讓經年的傷痕愈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