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追兵馬上就到,她強忍著傷痛,在地上掙紮著……
周遭看到的路人,有的露出了憐憫的神色,有的僅僅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沒人敢上前幫忙,畢竟誰都不想為了個小乞丐,惹禍上身。
這時一個身著白衣的人也在遠處停下了腳步,望向了這邊兒...
突然欺負小孩人的那個人,不知怎麼了竟然不罵了,踩在小孩兒身上的腳也卸了力,他就像定住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孩兒管不了這麼多,從他腳下掙紮著站起身。快速穿過人群,拖著破敗不堪的身體向前方跑去。
她這副模樣在大街上著實紮眼的很,人們看著她這副嚇人模樣,紛紛讓出一條路……
在小孩兒消失在人們視線後,街上很快又恢複成了熱鬨歡快的景象,沒人會真的在意這個生活中的小插曲。
在這麼多人中,那道白色的身影也一直在注視著她,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後,那道白色的身影也離開了……
小孩兒也不知道又跑了多久,直到她聽不到身後的狗叫聲了,這才敢在一個無人的街角,短暫的休息一下。
此時隨著新年的鐘聲敲響,一朵朵五顏六色的煙花飛上天空,有的像天女散花,有的像信號飛射,忽明忽暗,五彩繽紛,好不絢爛……
好不容易終於能夠喘口氣了,好巧不巧蝕骨發作的時間也到了,不多不少剛好三個時辰。
蝕骨,顧名思義中毒的人,全身的骨頭和皮肉仿佛有千萬條毒蟲同時在身體裡亂鑽撕咬啃噬一般,鑽心蝕骨,片刻不停……
小孩兒躺在一個荒涼的街角,痛苦的嚎叫著,而新年的禮炮聲,蓋過了她聲音,沒人聽得到。
她雙手在身上死命的亂抓,硬生生的在身上抓出了無數道血印子。想要以此來減弱身上的疼痛,但卻沒有起到一絲一毫作用。隻是讓本就不斷滲血的身子,看上去更瘮人了。
直到被折磨的活活昏死過去,又從昏死中被活活疼醒……
就這樣持續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被疼醒後了……
此時天空中已經飄起了雪花,連她身上都已經被蓋上了一層白色……
蝕骨現在折磨的她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卻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小孩兒現在身體也格外冰涼,仿佛搖搖欲墜的枯木,隨時都會崩塌一樣……
月色中,一道人影逆光而立籠罩到了她身上……
被捉到了嗎?無所謂了,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蝕骨折磨的她失去了對生的向往,她現在好希望對方可以殺了她,這樣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但等了好久,也不見對方開口,或有其他任何動作。
小孩兒用儘最後的力氣睜開眼睛,想求對方一刀了結了她,至少那樣還能好受些。
她艱難的爬向對方,拉住那人的一片衣角:“求……你……殺……了我………”
對方卻還是沒有動
小孩兒緩緩抬起頭,出乎她預料的是出現在她眼前的,並不是麵具人的手下。而是一個穿著一身月牙白衣,身披一襲流光狐皮白裘,腰著一柄銀白色佩劍,麵容看起來絕美無比的一個清冷女人。
那人身姿清瘦挺拔,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說不出的尊貴雅致。如一個謫仙一般,趁著月色,逆著風雪站在她的眼前……
小孩兒被麵前女人的樣貌驚住了,要說出口的話,卡在了嘴裡,再也說不出來了。仿佛說出來就是對她的褻瀆一樣……
小孩兒腦子裡不知怎麼了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她是仙子嗎?”
溫鶴眠靜靜注視著這個滿身是傷,一心求死的小孩兒,久久不語……
溫鶴眠此次下山有是很重要的事情要追查,原本並不想管這孩子的事情,可是剛才在大街上,自己卻偷偷幫她解了圍,幫她擺脫了當時的困境。
本想就此一走了之,可走到一半,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氣溫驟降,她滿腦子都是小孩兒離開時的倔犟背影和她那滿身的血跡。於是溫鶴眠不知怎麼的,不受控製的又折返回來了,滿大街尋找小孩兒的身影。
好在終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