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安安,師父不會走的。”……(1 / 2)

予鶴訣 顧朝晞 5213 字 1個月前

溫鶴眠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進到院子裡的時候,就看到她家小孩兒的房間,這麼晚了還亮著燈,以為她還沒睡。

溫鶴眠眉頭微皺,放下手裡提的東西,走上前去敲門,手剛輕輕一碰門框,門卻自己開了。

溫鶴眠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在門口先喊了兩聲她的名字,裡麵卻沒有任何動靜,溫鶴眠心想難道是睡著了?猶豫了片刻,還是有些不放心,最終還是一腳跨了進去。

溫鶴眠進門後,在房間巡視了一圈,發現小孩兒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但她衣服也沒脫,被子也沒蓋。溫鶴眠看到後,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默默的走上前去,去幫小孩兒蓋被子。

走進了一看才發現,她的床上還堆了一大堆東西。

在她身體周圍就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溫鶴眠之前沒見過;各種型號的刻刀和工具,其中還有一把特彆顯眼的折扇骨架。

溫鶴眠看到後有些生氣,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這是什麼情況,這麼睡能舒服嗎?萬一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被這堆東西戳傷了怎麼辦?

溫鶴眠覺得頭都大了,而後再往裡看,床的裡側還有另一堆東西。這次都是些溫鶴眠眼熟的東西了,鳳鳴,劍譜,還有溫鶴眠那件白裘,全都在床的裡側整整齊齊的放著。

溫鶴眠看到後,氣突然就消了。認命的幫小孩兒把身體周圍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到一旁,然後悉心的給她蓋上被子,掖好被角。收拾妥帖之後,溫鶴眠又檢查了一遍她的周圍,發現沒遺漏什麼,才安下心來。目光不經意間,又停留在了那把還未完成的折扇上。

這把折扇,識貨的打眼一看,就能知道,已經完成了打磨,拋光,燙釘,一係列的事情,之後隻要在貼上扇麵就能徹底完工了。不難看出,願予桉對這把扇子很用心,因為它的做工很漂亮很細致,都可以稱的上是一把上等的折扇了。

溫鶴眠覺得它的材質有些特彆,就想看看是什麼材質。於是就拿到手裡細細的端詳了一下,發現原來是玉蘭的木材,這才恍然大悟。溫鶴眠恍然間摸到另一麵的大骨下麵,好像有一個小凹陷。

溫鶴眠有些好奇,轉過扇子一看,一個“溫”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溫鶴眠看到這個字後,瞬間就明白了這把折扇是乾什麼用的,給誰的。溫鶴眠當即就愣在了原地,大腦一時間有些宕機。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驚喜,溫鶴眠輕輕搖了搖頭,像是不滿意自己提前發現了驚喜。

可她眼底的笑意和臉上的笑容卻早已出賣了她。

溫鶴眠靜靜的注視著這把折扇,手指輕輕觸摸著那個未完成的溫字,仿佛已經透過這個字,看到了願予桉當時做它的認真模樣。

看來是要刻完這個字後,才會完工了。

……

過了好一會兒,溫鶴眠才把扇骨輕輕的放回了願予桉身邊。

溫鶴眠做完一切,剛準備起身離開,卻看到她家小孩兒臉上神色有些痛苦,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了一團,額頭上開始往外冒虛汗,嘴裡還在說著什麼夢話。

看樣子是做噩夢了,溫鶴眠趕忙上前叫道:“安安醒一醒...安安...”

願予桉卻沒有醒,嘴裡一直在不斷的呢喃著什麼。

溫鶴眠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隻好俯下身,隻聽願予桉嘴裡說著:“你胡說...我…逃出來了...師父..師父..彆走...不…我有...師父...對不起...彆走...”

溫鶴眠終於聽清了願予桉在說些什麼,好像有什麼答案即將呼之欲出了,溫鶴眠似乎要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溫鶴眠有些心疼,不敢在耽擱下去,趕忙叫道:“安安,醒醒...安安...”

願予桉終於被叫醒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眼裡全是驚恐和後怕,嘴裡還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看到溫鶴眠後,第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相信,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師...師父...”

溫鶴眠見小孩兒睜開了眼睛,柔聲詢問到:“嗯,安安做噩夢了嗎?要喝點水緩一緩嗎?”

願予桉在聽到溫鶴眠的聲音後,再也繃不住了 ,眼眶唰地一下泛了紅。

溫鶴眠剛要起身去給她倒杯水喝。

願予桉見溫鶴眠要走,卻瞬間慌了神,怕溫鶴眠再次消失,猛地衝進溫鶴眠的懷裡,抱住溫鶴眠不鬆手。

小腦袋埋進溫鶴眠的肩膀裡,臉頰輕輕貼在溫鶴眠頸部的大動脈處,濕熱的鼻息打在上麵:“師...師父...對不起...彆走...師父...”

願予桉腦海裡不斷的浮現起,剛才溫鶴眠離開時的決絕場景。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境,生怕一鬆手溫鶴眠就不見了。因為害怕,所以不住的向溫鶴眠道歉,想要乞求她的原諒,卻連聲音都由於激動有些顫抖了。

溫鶴眠被小孩兒突如其來起的動作,搞得有些措手不及。直到願予桉顫抖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裡,溫鶴眠聽得心都碎了。

溫鶴眠抬起手把願予桉環抱在懷裡,輕輕的安撫著她的情緒。雖然不知道剛才夢裡發生了什麼,但具願予桉剛才的表現來看,溫鶴眠已經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了,於是順著她的話說道:“安安不怕,師父不走...師父不走.....”

願予桉現在根本就聽不進去溫鶴眠的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不停的說著:“師父..對不起...彆走...”

溫鶴眠安撫了好一會兒,發現小孩兒的情緒一直沒穩定下來,於是轉換了方式,耐心的對願予桉說道:“安安,安安,冷靜下來,聽師父說好不好,安安...”

願予桉聽到溫鶴眠叫自己的名字,這才慢慢的冷靜下來,不在說話,但還是抱著溫鶴眠不鬆手,語氣有些委屈的叫了一聲:“師父...”

溫鶴眠見願予桉冷靜了下來,循循善誘的對她說道:“安安,師父是不會走的。你看現在師父正抱著你呢!彆怕,師父在,不會走的,剛才的是夢。安安知道嗎?所有噩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願予桉被溫鶴眠的話吸引了,儘管有些不相信,但還是抬起了搭在溫鶴眠肩膀上的小腦袋,望向溫鶴眠,詢問道:“真...真的嗎?”

溫鶴眠看向願予桉那雙已經泛紅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嗯,當然是真的,師父什麼時候騙過安安。夢是被壓抑的意識,通過偽裝的方式,而呈現的內容。一些不被你接受的情緒和感受,會被壓抑到潛意識中,並可能在夢裡以各種“扭曲”的形式呈現出來,所以夢都是反的。”

雖然她聽不太懂,但聽到溫鶴眠這麼說,卻著實安心了不少。願予桉又把小腦袋,搭到了溫鶴眠的肩膀上,儘管心情還是有些低落,但還是輕聲說了聲:“嗯.....”

願予桉耷拉著小腦袋,停頓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後開口道:“師父...”

溫鶴眠聽到願予桉叫她,輕聲應到:“嗯,安安怎麼了?”

願予桉有些糾結,但還是鼓足勇氣說道:“師父,我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