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住手,跪,我跪!”(1 / 2)

予鶴訣 顧朝晞 7976 字 1個月前

溫鶴眠鳳眸微眯,一抬眸的一瞬間不經意間注意到了供桌上的牌位。

猛然間就冷靜了下來,腦海裡想到了什麼,不疾不徐的張口念道:“先考,薄公,諱,薄庭府君之靈位,陽上孝子薄冥徒侍奉。”

溫鶴眠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全場的人都聽的到。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神色各異!薄冥徒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

要知道先考指逝去的父親,薄冥徒的父親是薄檀,而不是薄庭。

接下來還不等溫鶴眠開口說話,沈容塵就像被拉開了引線一樣,率先開啟了嘴炮模式,對著薄冥徒就是一頓狂轟亂炸:“薄冥徒你認你二叔當爹,你爹同意了嗎?薄檀要是知道自己兒子認薄庭當爹,怕是要氣的從墳裡爬起來了!是吧!眾位,哈哈哈~”

“這天下誰不知道薄庭和薄檀的關係不合!他居然還認薄庭當爹,也不知道是在隔應誰!我記得薄庭是死之前,可是一心想要擺脫和你們的薄家關係。他要是知道自己死了,都還不能擺脫掉你們薄家父子的糾纏!怕是死都不能瞑目吧…”

薄冥徒的呼吸逐漸急促,眼眶也紅的嚇人,以至於手裡的紙錢都抓破了!不等沈容塵說完,薄冥徒抬手就是一掌直朝沈容塵而去:“閉嘴!”

這一掌還連累了被控製的白澤,沈容塵和白澤直接滾出老遠,兩人直接被打的口吐鮮血。

薄冥徒似是沒解氣直接撿起地上的刀,怒氣衝衝的直衝沈容塵而去。

溫鶴眠眼疾手快把他擋了下來!薄冥徒明顯是被激怒了,提著刀不管不顧的朝溫鶴眠攻去!

兩人第一次正麵交鋒,薄冥徒招招致命,但卻都被溫鶴眠不著痕跡的化解掉了。

薄冥徒見傷不到溫鶴眠分毫,眼裡全是暴戾,手裡的招式也越來越毒辣。

可他的這些招式,在溫鶴眠看來簡直就是漏洞百出,根本就不夠看的。溫鶴眠也不和他過多糾纏,一個旋身輕而易舉就躲開了。緊接抬手著一道劍氣直接把他震出幾米遠,以至於薄冥徒拿刀的手被劍氣震的都拿不穩了。

此刻薄冥徒依然冷靜了不少,但看著麵前攔住去路的溫鶴眠,他可眼裡的殺意更勝了:“讓開!”

溫鶴眠全然不為所動,把沈容塵護在身後,又隨手挽了個劍花,牢牢地把汐羽握在手裡攔住薄冥徒的去路。

溫鶴眠抬眸眼神堅毅的望向他,全然一副你儘管進攻,退一步算我輸的架勢。

刹時間,兩人間的氛圍劍拔弩張,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薄冥徒會再次朝溫鶴眠進攻時。薄冥徒卻突然笑了,緊接著不知怎麼得還把手劍扔在到地上。

眾人看著薄冥徒這個樣子,都被他整蒙了!

“他這是怎麼了,是認輸了,還是瘋了?”

“可能是見打過溫尊主認輸了?”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不已的時候,薄冥徒開口了:“溫尊主真是擅長玩弄人心,差點被你牽著鼻子走!不過你似乎搞錯了,現在主動權在我而不是你!剛才不是問我你那個小徒弟在哪兒嗎?彆著急我這就讓你見到她!”

不等溫鶴眠開口,薄冥徒抬手一掌朝吹嗩呐的那群人身後的一個被黑布蒙住的東西而去。

剛才幾乎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東西,緊接著黑布瞬間化碎布,裡麵的東西露出了原本的麵目!

那是一個特大號的鐵籠子,原本是用來關狗用的,然而現在願予桉卻被關在裡麵。

她的雙手被長長的鐵鏈吊在籠子裡,臉色慘白,身體在不停的抽搐,細密的汗珠掛滿了整個額頭,看起來難受極了。

溫鶴眠看著眼前的場景瞳孔一縮:“安安!”

江亦寧見此那是破口大罵:“薄冥徒你簡直欺人太甚!侮辱人不帶這麼侮辱的,她還隻是個十歲的孩子。”

溫鶴眠再也維持不住麵上的平靜,瞬間移動到籠子邊,直接一道劍氣劈開了籠子進到了裡麵!

看著在籠子裡不斷抽搐的願予桉,都快背過氣去了!溫鶴眠一刻也不敢停留,趕忙上前劈開她家小孩兒身上的鐵鏈。動作輕柔,萬般疼惜的把她抱到懷裡,輕輕替她擦去額頭的汗珠,想讓她好受些。但是貌似不起一點兒用,還是在不停的抽搐。

溫鶴眠又叫了兩聲願予桉的名字,想要喚醒她,可她家小孩兒卻毫無反應。看著願予桉這副難受的模樣,溫鶴眠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你把她怎麼了?”

薄冥徒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溫尊主說笑了,我還犯不著去為難一個孩子,我隻對她用了咒。昨天她被我捉到時候還是好好的,誰知道她今天早晨怎麼就成這樣了!”

溫鶴眠立馬就明白了,看來是蝕骨毒發了!不過幸好昨天晚上出來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身上帶了冰肌丸。溫鶴眠趕緊從懷裡掏出來想要喂給願予桉。可喂了好大一會兒,根本就喂不進去,願予桉嘴咬的很緊根本就掰不開。

溫鶴眠抬起頭望向薄冥徒,再次開口道:“解藥!”

薄冥徒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一副要遞給溫鶴眠的模樣:“啊~解藥,有,有有!”

可剛往溫鶴眠的方向走了沒兩步,他就停下了腳步故意把一鬆手,小瓷瓶啪的一聲掉到地上,解藥瞬間流了一地。

薄冥徒瞅著滿地狼籍,假惺惺的說著:“哎呀!真可惜!掉了,這可怎麼辦呢?”

溫鶴眠心底了然:“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薄冥徒滿臉笑意:“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一點就通!”

緊接著話鋒一轉,一臉狡詐的說道:“不過剛才溫尊主讓我很生氣!所以你必須要長長記性!”

溫鶴眠知道他所說的是剛才攔著他殺沈容塵,就在溫鶴眠疑惑自己會遭到怎樣的報複時。願予桉卻像收到什麼指令一般,從溫鶴眠懷裡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朝薄冥徒的方向走去。

溫鶴眠心底悠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預感:“安安!”

溫鶴眠上前攔住了願予桉,可願予桉不斷的想要掙脫開溫鶴眠的束縛。

薄冥徒見狀臉色陰沉:“溫尊主你徒弟嘴裡我可是給她含了毒的!不想她死,我勸你放開她!”

溫鶴眠聽到她的話,恨的牙根癢癢:“薄冥徒!”

薄冥徒再次重複道:“放開!”

溫鶴眠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不知道薄冥徒說的是真是假。她根本不敢賭,隻能悻悻的鬆開了手。

隻見願予桉直直的往前薄冥徒的方向走。

溫鶴眠見狀有些著急,朝薄冥徒說道:“你到要做什麼,有什麼衝我來!放開她!”

薄冥徒充耳不聞,抬手往下一擺,願予桉就顫顫巍巍的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把刀。

接著不待溫鶴眠反應過來的,薄冥徒又是一揮,說時遲那是快願予桉竟朝著自己的左手砍去。

小指和無名指直接從手上滾落到了地麵上,占滿了泥土和灰塵。

溫鶴眠直接看著眼前的場景,腦袋嗡的一聲,一時間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願予桉的左手變得異常詭異,大拇指和剩下的兩根手指好好的長在上麵,可小指和無名指的切口在不斷的往外流著紅色血液。

血滴答,滴答,染紅了腳下大片的土地。

遠遠看去那場麵妖冶至極。

薄冥徒看著溫鶴眠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情大好:“溫鶴眠這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多管閒事,要怪就怪你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溫鶴眠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目光緊緊盯著願予桉左手殘破不堪的切口和血肉模糊得截麵。

此刻血管還在不斷的往外流著血,似乎下一秒就會流到枯竭。

那小小的身體也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般,溫鶴眠這才她終於回過了神:“安安,等等!師…師父不會讓你有事的!輕寒…輕寒她一定可以接回去的…”

溫鶴眠剛要拔腿跑向願予桉的時候,薄冥徒卻突然開口說話了:“站住!”

溫鶴眠眼眶此刻紅的有些嚇人,可她還是停下了腳步。因為願予桉此刻又把刀放到了左手僅剩的三根手指上,隻要稍稍一用力就能砍掉。

溫鶴眠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可聲音乾澀極了:“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開她?”

薄冥徒踱步到願予桉身邊,又起抬頭看向溫鶴眠,此刻眼裡全是對溫鶴眠的恨意:“溫尊主你當初是怎麼逼死我二叔的?”

溫鶴眠對此一言不發,她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見溫鶴眠始終不接話,薄冥徒一副十分苦惱的模樣。低著頭苦思冥想了好一會,然後一拍腦門:“哦,想起來了!聽說我二叔死之前你大發善心給了他選擇的權力?那這樣我也給你一個選擇權!

想來我二叔除了我,在陰間無人祭拜,香火稀少,死不瞑目!

這樣隻要你給我二叔跪下磕三個頭乞求他的原諒,你徒弟剩下的三根手指就能留下。

怎麼樣?是不是很公平?你徒弟的三根手指,換你三個響頭,很劃算!”

薄冥徒說完之後,很快就掩去眼底的情緒,恢複成了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象。

在場眾人的聽到薄冥徒的話,反應那是相當大。

江亦寧更是臉都黑了!這不是當眾作賤溫鶴眠的人格和自尊嗎?溫鶴眠一個堂堂鳳棲梧的尊主,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她自己!那可是還象征著鳳棲梧的臉麵和名門各派的聲譽!

如果今天給薄庭這個魔教之徒下跪,那就意味著把溫鶴眠這個人踩到泥潭裡。

這是一輩子會遭人唾罵和非議的!今後天下人會怎麼看它們鳳棲梧,溫鶴眠還有什麼臉去麵對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