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呈越清風而至,踏月星河……(1 / 2)

予鶴訣 顧朝晞 5922 字 1個月前

天光即將破曉之際,月亮還懸掛在天上,碧霞峰的一眾人等還在睡夢之中。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空中一閃而過,眼前的世界突然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可眨眼間一切又迅速的恢複如常,好似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處於睡眠狀態的願予桉,立馬有所察覺。警惕的睜開眼睛,迅速拿起手邊的佩劍,滿是戒備的察看四周的情況。

遠處的叢林中好像有什麼降落,呼啦啦的驚起一陣飛鳥。

願予桉眼睛微眯,高度警惕的防備著潛在暗處的危險。

須臾間,隻見樹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以一種超越常人的速度,朝她們快速湧來。

願予桉右手握住劍柄欲要抽出手中的利劍,剛想開口叫醒沉睡的眾人。

還不等她開口,一個熟悉的人影緩緩出現在她的眼前。

願予桉看到來人後,停下的手裡的動作,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師父。”

隻見本應遠在千裡之外的溫鶴眠,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溫鶴眠靜靜的站在原地衝願予桉柔柔一笑,淡淡的月光穿過樹梢灑在她的周身,顯得整個人平和又沉穩。

願予桉的心臟撲咚撲咚的跳動著,身上的每一處都在不停的叫囂著對溫鶴眠的想念。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如一道璀璨的流星墜入海底,將原本寂靜的夜點綴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願予桉臉上的表情來了更是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幽深的眸子滿含笑意,變得澄澈明淨,笑意似櫻花般絢爛奪目。

立馬收起手上的劍,迫不及待的奔向溫鶴眠,衝進溫鶴眠懷裡,緊緊抱住她的腰身裡:“師父!”

速度快的幾乎是撞進溫鶴眠懷裡的,溫鶴眠有些驚訝,卻下意識的伸手把人護在懷裡防止摔倒。

還縱容的說了句:“嗯,慢點,小心摔了。”

願予桉如願的和溫鶴眠撞了個滿懷。

乖巧的把頭搭在溫鶴眠的肩膀上,雙手環住她的腰肢。腦袋埋在溫鶴眠的脖頸處,貪婪的攝取著溫鶴眠身上的氣息。

願予桉在溫鶴眠,耳邊輕輕呢喃著:“師父,我好想你。”

願予桉鼻子噴出溫熱的氣息,悉數拍打在溫鶴眠的耳郭上。

一股酥麻的電流傳來,就像一隻調皮的小狐狸壞心的,用毛絨絨的尾巴的輕輕搔過她的肌膚。

溫鶴眠有些不適應,現在願予桉已經長成了花季少女的模樣,有著楚楚動人的麵容和少女特有的柔情,身高也和她隻差一個頭的距離,她無法在把她當作小孩兒對待。

何況她已經很久沒和人有這麼親密的肢體接觸了。

自從願予桉五年前被溫鶴眠訓斥過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麼粘她了。

加上願予桉本身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內心敏感又自卑的人。

經曆過那次斷指事件以後,她認定了自己本就是個會給周圍人帶來不幸的人。

內心深處無時無刻不在害怕,自己不知道那一天就會成為溫鶴眠的拖累。

於是那從時起,為了獲得溫鶴眠的認可。她開始變本加厲的強迫自己獨立,懂事,不讓自己依賴任何人,不給任何人惹麻煩。

努力讓自己做一個乖孩子,從不允許自己出現任何偏差,事事要求完美,以至於達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因此無論是多麼微小的瑕疵,對她而言都是一種不幸的失敗。

對自己簡直苛刻到了極點。

特彆是和溫鶴眠相關的事,這種情結就更甚了。

可這並不是溫鶴眠的本意,願予桉這種病態自虐的心理,溫鶴眠也嘗試改善過,但作用一直不大。

溫鶴眠看著懷裡的人,短暫的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把人推開。隻是身體輕輕往後撤了撤,稍稍拉開一點距離。

用略帶調侃的語調說道:“安安都多大了,怎麼還和師父撒嬌呢!”

被溫鶴眠這麼一說,願予桉也反應過來了剛才開心過了頭,是她魯莽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主動鬆開抱著溫鶴眠的手,拉開了一些距離,又恢複成穩重成熟的模樣。

願予桉離開後,溫鶴眠卻並沒有多輕鬆,心裡反到多了那一絲輕微的失落,就連她也不知道原因。

可願予桉此刻還是開心的,滿足的。

就連她望向溫鶴眠的時,眼角眉梢都帶著一層濃厚的笑意。

那雙原本深邃冷傲的眸子裡,此刻充滿了對溫鶴眠的敬仰和欽慕。那種仰慕之情多的,仿佛要從她眼中溢出來了。

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渴求的注視著她所信奉的神明。

“師父,你怎麼來了?”

溫鶴眠並未著急回答,目光柔和的注視著站在她麵前的女孩兒。

在月色的映襯下,少女肌膚勝雪,眉如遠山,一點朱唇不染而紅,特彆是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睛,此刻恰如其事的給她增添了一絲嫵媚之姿。

讓她的美,顯得即不張揚也不低調。整個人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好似全身都散發著青澀的香氣,清雅而自然。

溫鶴眠輕輕抬手理了理,女孩耳鬢蹭亂的發絲。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願予桉手足無措,頓時有些羞澀。

溫鶴眠看著眼前的景色,忽然間來了興致,一本正經的胡謅了句:“呈越清風而至,踏月星河而來,無他,隻因這處有你。”

溫鶴眠說這話時的模樣,滿是柔情和寵溺,簡直溫柔到了極點。

緊接著又眼含笑意的補充了一句:“因為我家小徒弟想我了,所以我就來了。”

後麵這句,算是她的回答。

溫鶴眠的答案讓她始料未及,簡直太犯規了。願予桉的心跳忽的慢了一拍,眼底的笑意卻也更深了。

這時溫鶴眠突然拉起願予桉昨天蹭掉一層皮的左手,兩根銀色尾指的冰涼觸感幽幽傳來:“還痛不痛。”

願予桉嚇得她一激靈,趕忙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就要把手抽回來:“已經不痛了,昨天塗過藥了。”

溫鶴眠卻牢牢的握住她的手,沒讓她掙開。

溫鶴眠清楚的知道願予桉此刻心裡的想法。

因為在願予桉心裡,她視這些傷和那隻殘破的左手為自己的恥辱。

這些傷無時無刻不在昭示著她的軟弱和無能。

雖然這幾年在溫鶴眠的教導下,她的劍術提升的很快。但和宋書霖,衛懷軒他們比起來,她還差上一個檔位,所以她就總是覺自己很平庸。

而這次的遊曆,她不僅讓自己受傷了,還讓溫鶴眠看見了她的傷口。

想必在願予桉心裡這次的失誤,已經到達了不可饒恕的程度。

溫鶴眠握緊願予桉的左手,用指腹輕輕略過她的傷口,試圖安撫她焦躁不安的情緒:“安安這些並不是你的敗筆,也並不丟人,在我眼裡這是安安的勳章。”

願予桉終於停止了掙紮,溫鶴眠見她聽進去了接著說道:“昨天安安就很厲害,這次的任務也完成的相當出色。你師叔,師姐,還有我,都為安安感到驕傲。

我很開心,我們安安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已經能夠做到獨當一麵了。

安安隻用了五年就到達了自在鏡中期,已經比很多的同齡人都要厲害了。現在安安不僅可以保護自己,還能保護那些采藥人的安全對不對。”

願予桉聽著這些話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