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逃西竄 披皮(1 / 2)

帕米納斯發現,最近她的小帆船屁股後麵跟著海鷗旗軍艦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她一邊想著自己怕不是正式上了什麼通緝名單,一邊再次丟出漩渦攔截住襲擊而來的炮彈,眯起左眼瞄準軍艦吃水的船底,熟練地送了它一個大窟窿眼。

“我不懂您為什麼要這麼做。”馬爾斯抱著桅杆吐槽。

“嗯?饒他們一命麼?”她支起手欣賞了下海軍們手忙腳亂的自救,“他們一個個內心迷茫得很,連自己的對手是什麼樣的存在都不清楚,就這麼死掉也太寡味了。”

“不是。”馬爾斯用翅膀指了指艙內,“我是指為什麼隻要遠方一出現海軍軍艦的影子,您就要把狗東西敲暈綁起來。”

“這是為了他好。”她把鸚鵡從桅杆上揪下來,重新調整了一下三角帆的方向。“如果哪天不小心被包圍了,他這種姿態有利於與我們撇清關係。為了他將來的政審我可真是煞費苦心,他一定會感激我的。”

“可他現在看起來想殺了您。”

“我們不能天真地既要還要,做出選擇時總得接受點不那麼好的代價。”

海風帶動帆船搖擺起伏著前行,帕米納斯淡定地掏出指針確認好方位,繼續說道:“不過的確不能長久如此,萬一哪天我一個沒收好力,他就得長眠了。”

“長眠也挺好的。”馬爾斯在威壓鋪頂前迅速轉移話題,“或許您可以在上岸考察時偽裝一下自己,這樣就不那麼容易被追蹤到了。”

“可是變裝好麻煩,還不如給軍艦捅窟窿。”

“不麻煩,相信我,您就算隻戴個阿拉伯餃子皮都算偽裝,不會有人發現的。”

“真的麼?”帕米納斯狐疑地看向鸚鵡。

“真的,”恩格斯信誓旦旦,“這裡的人類都是瞎子。”

帕米納斯在下一座島嘗試性戴著兜帽上了岸。

三小時後她就抱著白布包裹溜回來了。

“得快跑路。”她打了個酒嗝,揚起帆,隨後眯著眼開始瞄後方收完錨啟航的軍艦的船底。

“被發現了?不應該啊。”馬爾斯困惑地歪了歪鳥頭,“漫畫裡都是這樣畫的,從沒暴露過。”

“本來倒是順利。”帕米納斯晃了晃腦袋,放棄了在重影狀態下遠程打靶,改為伸手從側方海麵一個抓握召出巨大漩渦吞入海水,向前一揮,用海水球把軍艦創了個透心涼。

“我在酒館碰到一群海軍,聊了幾句就和他們一起愉快拚酒了。前麵都還好好的。”她說著拆開包裹,掏出一瓶新開的伏特加和一張自己的懸賞令,“直到那位海軍犯罪搜查局的小隊長拿出這張懸賞令並開始抱怨因為我這個麻煩貨,海軍和CP9都開始吵架了,他們不得不被迫加班管理額外的事。”

“一分鐘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了我。”她撐著腦袋歎了口氣。

“大人牛逼。”馬爾斯伸出平時藏在翅膀中的手,堅強地豎了個大拇指,“這陣勢連瞎子都能重見光明。”

“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獲,至少證明了偽裝真的有用,而且我終於見著我的懸賞令長什麼樣了。這種懟臉的照片到底是什麼時候拍的?我竟然都完全沒察覺到。”帕米納斯將白包裹攤平抖了抖,露出“正義”二字,“另外我把那位小隊長的衣服給扒了,以後可以改披海軍皮了。”

她美滋滋地又給自己灌了口伏特加,大搖大擺地回船艙換上了搶來的黑西裝,並披上正義的白外套。

“這套西裝倒是讓我有些懷念起曾經在公安的公務員生活了。”她感慨地摸了摸衣服口袋,掏出一本軍官證,“嘿,以後出門在外我就是天政中佐。對了,怎麼沒聽見小家夥吭聲?”

“這麼說來,好像今天一直都沒見著人。”

“我要死了。”薩卡斯基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他的喉嚨乾澀無比,每一次喘氣都仿佛有火焰在燒灼氣管。

他轉了轉眼珠看見走進來的一人一鳥,隨即更加絕望地把臉往被子裡埋。

“我真的要死了,幻覺已經過分到連某個惡魔都當上海軍了。可惡,好屈辱,我的理想仿佛遭到了褻瀆。”

“沒事,送葬流程我熟。孩子,你還有什麼遺願?”帕米納斯慈愛地捧起他的雙手。

“讓那個允許你當海軍的瞎子去死吧。”

“好的孩子,願你的靈魂在天堂得到安息,巴耶赫列。”

一小時後,終於代謝完酒精的帕米納斯為難地坐在床邊,摸了摸少年滾燙的額頭。“糟糕,這家夥以往太皮實,我都忘記人類其實是會生病的了,完全沒想到備藥。他怎麼突然就病了?”

“也許是被您天天敲腦袋敲的。”馬爾斯幸災樂禍地說。

“不可能,腦袋敲壞了不會病狀如此樸實。”她猶豫了片刻,“聽說斯基們都有喝伏特加治病的本事。”

“我看成,走一個!”馬爾斯拍了拍翅膀。

“還是不行,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她憂愁地搖了搖頭,“不想思考了,我乾脆去睡一覺吧,也許一覺醒來就好了呢。”

“也許您一覺醒來發現他已經快進到下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