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楠從書頁間抬起頭問,“什麼人命?怎麼回事?”
薑妍笑了笑,“沒什麼事。”
陳楠低低“哦”了一聲。
“我先去幫我家瑤瑤請個假,她家裡有點事情需要回去一趟。”薑妍說著,就開門跑了出去。
江雲瑤出了校門騎上車,眉眼冷意森然。
車轟鳴而過,一路到了車站。
她將身份證從窗口遞進去,“去杜江縣。”
“您的票請拿好,在後麵上車。”
江雲瑤拿起身份證個票塞進兜裡,大步走過去。
“前往杜江的乘客請注意,列車即將發動,請拿好您的行李有序上車。”
江雲瑤靠窗坐著,將提前買的泡麵拆開泡上。然後背靠座椅閉起眼睛。
包廂內一股子各種各樣的泡麵味,腳汗味,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夾雜,讓人幾欲作嘔。
耳邊嬰兒的啼哭,謾罵跟抱怨此起彼伏。
好像,北江越來越遠了,那些像企圖扔掉的枷鎖如同蜘蛛網似的重新粘了上來。
從天堂跌入地獄,也不過如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車終於停下來了。
江雲瑤從擁擠的車上下來的一瞬間,仿佛一腳踏入了煉獄。
前方等著她的,是那繁重的枷鎖。
老舊的東街巷裡昏暗一片,幾盞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那棟居民樓也帶了些老舊,她踩在爛菜葉子塑料垃圾袋上往前走。
然後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叫住她。
“呦~大學生回來了?”
那是個老嫗,駝著背跟她說,“前幾天,你爸溜進我的鋪子,偷走了我櫃子裡麵的一萬多塊錢,還拿走了幾瓶一百多的好酒,你給還一下。”
江雲瑤從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給她,“裡麵是一萬五,夠了麼?”
那老婆子混濁的眼睛都亮了,“夠了!夠了!”
樓道窄窄的,白織光也不太亮堂。江雲瑤上了樓打開有點鏽的房門,一進去就被撲麵而來的酒氣熏的皺眉。
踢了一腳滿地的酒瓶子,將客廳收拾乾淨,才帶著滿身疲憊打開自己的房門。
她的房間透著一股子冷意,簡單樸素又乾淨。
她抬手打開燈,將背包扔在那張可以睡下兩個人的床上,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個相冊,那裡麵的女人笑靨如花,溫柔的被定格。
她抬手將相冊倒扣下來,無力的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次睜眼,是被一陣聲音吵醒的。
客廳裡,江建成的聲音猥瑣響起。
“彆不識好歹,給我操一下,就一下,小寶貝。”
然後就是一個女孩子稚嫩的哭喊:“救命!…放開我!…”
江雲瑤的理智“嘎嘣”一聲斷了,她翻身站起來,四處看了一下目光落在門背麵的半截鋼管上,她抬手提起那半截鋼管,扭開門。
客廳裡,江建成將一個看上去才初中的女生壓在身子底下,把女孩的領口扯開一大片,頭埋在女生的脖頸間,一隻手還掐著女孩的脖子,女生掙不脫,隻能絕望的哭,求饒。
女孩一眼就看到了江雲瑤,濕漉漉的眸子像看到了希望似的大聲哭喊起來,“姐姐救我!求求你救我!”
江建成手下動作一頓,猛地抬頭卻隻來得及看見那陰翳的眸子與高高劈下來的鋼管,就腦袋一悶痛,整個人就失去意識栽了下去。
女孩連忙止住哭聲車好領子看著倒在地上血色開始蔓延的男人,再看一眼手提著鋼管渾身陰沉的江雲瑤,嚇得大氣不敢出。
良久,才聽見江雲瑤沙啞的沒什麼感情的聲音,“怎麼樣?”
女孩打了個冷顫,結結巴巴問:“姐姐,他是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