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臉惹得禍 “無妨,不知者不罪……(1 / 2)

“無妨,不知者不罪!王夫人快快請起!”梁京墨謙和有度,風度翩翩。

這樣子的梁京墨白芨沒見過啊,這人還是她家殿下嗎?演,真是會演。白芨偷偷在縫隙中看著他怎麼演。

王夫人心思十分靈活,這靖王世子是當今陛下最看重之人,沒準便是未來的……人上人也是極有可能的。如若她的女兒能入他的眼,那她和夫君將來便可以揚眉吐氣,便不用再受宮裡那位老太婆的氣!

隨即她在一個仆婦耳邊吩咐一句,那仆婦立刻頷首告退。

柳歸雁看世子為她登岸,心中無限歡喜,更將那柔若無骨楚楚可憐委曲求全演得入木三分。

“王夫人,這是你們家的家務事,本世子本不該管。但既然柳小姐是本世子的人救下的,本世子便少不得要分說一句。柳小姐名聲是否有損,自有柳家處置,本世子聽聞這位柳侍郎十分在意這位柳大小姐,王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何不各退一步?如此,日後親戚也好好見麵。柳小姐傷得不輕,不若先治傷?想來醫女定然也能順便幫夫人查一查其他的損傷。 ”

梁京墨的語氣平緩有力,說得並不客氣,但有理有據,叫人沒有辦法拒絕。

王家夫人既然心中有了計較,自然流露出十分受教的模樣,道:“世子所言正是,快傳醫女!”

白芨聽得有些無語,梁京墨說的這些話可不客氣,王家夫人剛才的威嚴呢?她本來還挺期待一場好戲,如今怕是沒戲看了。

這位王家夫人這見風使舵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而王夫人的如意算盤,那是白芨可以猜到的。她原本正愁沒有理由,這麼好的機會送上門來,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王於氏替王家柳家多謝殿下相助之恩! 殿下初到應天,定然是車馬勞頓,想請不若偶遇,如若殿下不嫌棄,下榻王家如何?”

“本世子一介俗人,怎好打攪王家書香,就不麻煩了!”他是來辦案的,住在王家諸多不便。

現如今,既然擺明了身份,自然是要去過明路的。應天的官員自然會接待,這個於王氏就算是個內宅婦人,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定然是另有所圖,她所圖是什麼呢?

隻見數名女子朝著他們走來,為首的一人一身白色襦裙,身形嫋娜 ,輕踩蓮步,走動時弱柳扶風,翩然起舞,巧笑倩兮:“嫣然拜見世子殿下!”

白芨一聽是個年輕的女聲,從艙簾縫裡瞄了瞄,心道:好一朵白蓮花!不要臉,初次見麵就報自家閨蜜。

梁京墨心下了然,這些都是在他有克妻之名前鄴城那些侯門宗親用剩的伎倆:“不用拜我,去照顧你自家表姊吧!”

王嫣然依然笑容可掬:“自然!隻是禮不可廢!”王嫣然行了全禮才款款起身,跟王夫人眉眼溝通了一番,將一把團扇放在王夫人手上。

王夫人這才命丫鬟接手了柳歸雁。

梁京墨見事情已了,準備回船上了。

“世子殿下留步!”王夫人焦急的望了一眼當盧,還沒有人影,心中有些焦急,臉上卻半分不顯:“早就聽聞世子殿下文采斐然,不敢求殿下墨寶,此番小女有小詩一首,勞煩殿下品鑒。”

王夫人遞上團扇,扇麵上是應天夏景,配有些許文字,一筆古隸,很見功底。

兩淮以文會友實屬常見,而能評鑒他人之詩文,自然是有才學者。這原本是拍馬行為,可若是這詩文是她家女兒所作,那就是必有用心。

白芨自記事起就沒有娘,原來當娘的賣女兒,不光是要給人家看相貌,還要賣文采。委實也是不容易啊!

不過,王夫人這手裡的禮儀尺大概是有兩把吧!她這樣把女兒往彆人手裡推,她就不怕她女兒以後嫁不出去?

但梁京墨若是收下了這團扇,那就兩說了。王嫣然那白蓮花沒準還能混個世子夫人當當。

梁京墨接過扇子,讀了出來:“ 雲收雨過波添,樓高水冷瓜甜,綠樹陰垂畫簷。紗廚藤簟,玉人羅扇輕縑。 (注1)”

白芨聽罷,暗叫一聲好,這是散曲,這王嫣然倒是真正的才貌雙全,就是這位王夫人淺薄了些,這樣的女兒何愁賣啊!

梁京墨細細咀嚼了一番:“這小令作得很好,情詞俊逸!”

說完便把團扇還給了王夫人,不再理會她,徑自離岸登舟。

“怎得不高興,這位王姑娘才貌雙全,殿下竟是不喜?”白芨心裡是高興他的表現的,但王嫣然這樣有才情的白蓮花,不應該是很受歡迎的嗎?

柳歸雁美則美矣,沒有靈氣,可這王嫣然,那一雙眼瞟人一眼,就能將人的魂勾走,不是說她生的狐媚,而是實在太有靈氣,加上淡淡的書卷氣,情不自禁就被吸引了過去。

梁京墨甩了一下衣袖,仿佛要拂去身上的臟東西,道:“賣弄文采,什麼雲收雨過,是否好曲,端看從誰人口中唱出來罷了,如此豔曲,你就當沒有聽見吧!”

白芨傻愣了,這家夥想到哪裡去了,明明是一首好曲啊!整首小令中沒有夏天燥熱和喧鬨,描繪的是一個靜謐清爽的情景,使人油然產生神清氣爽的感覺。她覺得很好啊!

莫不是,他想到……

白芨細細回味了一遍,如果是那樣解釋,什麼雲什麼雨什麼波的,倒也不是說不通,啊呀,王嫣然竟是這樣的人嗎?果然人不可貌相!

“那我們趕緊走吧!”將柳歸雁送到王家,對白芨來說已經仁至義儘了。她可不想留在這地方,總覺得有人在惦記她的東西。

梁京墨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