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贏錢去。”金九笑著，攬著女人繼續下樓。

曹二鬆了口氣，明舒這才發難，“誰是賊老鼠？”

“你說呢？”曹二從門邊走開，從明舒身旁穿過，直走去窗邊，推開窗戶往樓下看。

明舒懶得和他再打機鋒，自顧往門外去。“我先走了。”

“你若想叫銀海灘都知道，你昨晚住在勾欄，那便從正門出去。我不攔你。”曹二說話，頭也沒回，隻繼續望著樓下來往行人。

明舒走到門旁，忽想起這胡姬坊生意熱鬨，現下正是客人們離店的時辰。隻好頓足下來，轉身問他，“那我怎麼辦？”

“你過來。”曹二依舊望著樓下。

明舒走去，循他目光往樓下看。隻見小巷來往數人，都是從胡姬坊裡出門的。巷口上卻冷清一些。定海樓整夜未眠，現下正是熬夜賭錢的客人們補覺的時候。

金九將從胡姬坊大門出來，回頭與綠芽兒說彆，而後摸了摸腰間的錢袋子，出巷口往定海樓去。

曹二等人走遠，方伸手到明舒麵前道，“走。”

“……從哪兒走？”明舒訝在那裡。

曹二目光往對麵她的閨房窗口一掃，“從窗走。不然，你想從門走？”

“我們又沒做什麼。”

曹二收手回來，“那就從門走。”

“……”明舒捏了捏眉心，歎氣，“還是從窗走。可怎麼走？”

將才問完，腰身被他寬厚的手掌一卷，整個兒已被他抱出去了窗外。正被驚嚇出聲，曹二一把捂上了她的嘴，“叫什麼？嫌這樓裡還不夠熱鬨？”

“……”明舒從窗外緊緊捉住窗棱，一瞥腳下的小巷，正是沒人，可巷口正有兩人通過。曹二還在窗戶裡頭，明舒有往身後自己房間窗口看了看，“我，我怎麼過去？”她又不會武。這麼遠，她怎麼也是跳不過去的。

曹二鬆了捂著她嘴的手，雙手一撐窗棱，衣角翻舞，一同翻身來了窗外。“抱抱緊。”

“……抱抱緊？”明舒一頭問號。這話能從曹二口中說出嗎？

曹二垂眸瞥她：“怎麼，你能說我不能說？”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抱抱緊？”

“那你抱是不抱？”

兩人的在胡姬坊窗外站著，明舒知道他會武，對麵她閨房窗口下頭，正有一小處鋪著瓦片的房頂。曹二是要帶她往對麵窗口跳。她不抱也得抱。兩手一環，曹二的倒三角的身形被她一把箍住，臉也緊緊貼著人家腰間，動是不敢動的，手上卻不老實，指頭在他腰上肌肉扣了扣，緊緊實實，觸感溫熱。不覺心跳加快，臉也跟著滾燙。

曹二察覺她手上的小動作，垂眸乜了她一眼，看那小鵪鶉似的東西趴在自己腰間，還沒忘記揩一把油水，好笑。直提了一把她後腰上的腰封，帶著她翻去對麵。

明舒腳下一空，眼前旋轉，風聲在耳邊劃過，落在那片小房頂上，腳下踩落了兩片瓦片，險些摔倒。曹二一把攬住她腰身，溫軟從掌心傳來，又看懷裡的人，驚魂未定。於是沉了沉心，“到了。”

明舒看他一把拉開窗戶，又將她往窗口送。“你自己爬回去。”

“我…”明舒望著他，欲言又止。

曹二擰眉：“怎麼？”

“腿、腿軟了。曹大哥。”是真的軟了。

曹二拿她無法，隻好雙手托起她腰身，將人送了進去。

兩匹駿馬從巷口疾馳進來。前頭徐南珠一臉風沙，將將放緩腳步；後頭裴定海一身絳紫袍子，直跟著徐南珠一道落馬。風塵仆仆，迎麵走來，曹二正掛在明舒窗下，無處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