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年的理由 明玉功真是個好借口……(1 / 2)

等吃了早飯,踏上回程之路時,姚月就更覺得,當男仆這件事,實在是已經刻入了憐星的骨子裡。

他進了她的馬車後,就沒有閒下來。

一進來首先找出了她都不知道放在哪個位置的爐子和炭點上,然後開始燒水煮茶。

等水開的間隙裡,他還順便替她點上了明月殿裡常用的熏香。

熟悉的冷香盈滿整個車廂時,他也正好沏完了茶。

“姐姐。”因為姚月在閉目養神,喚她的時候,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可要用些茶水?”

姚月睜開眼,看到他小心又期待的目光,頓覺不好意思拒絕,就接了過來。

茶盞溫熱,茶水也並不燙人,她輕抿半口,餘光發現他還在望著自己,便道:“茶不錯。”

果然,他立刻露出微笑:“姐姐喜歡就好。”

姚月又喝了一口,才狀似無意地表示,既然茶沏完了,接下來你就彆忙活了,可以打坐入定,休息一下。

她也給自己的“善心大發”找了借口,說:“我亦要入定。”

懂了吧,就算是為了不吵到我,你也該停止乾活啦!

憐星是聰明人,哪能不明白,當即頷首,表示他會保持安靜。

姚月得了他的保證,才放下茶盞,重新閉上眼養神去。

不過她這一閉眼,便也不知道,其實憐星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在車裡打坐入定。

他隻是坐在她對麵,如他自己說的那般,一動不動,保持了安靜。

而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回程的車馬依舊掛著移花宮的旗,走的也還是來時那條路。

區彆隻在於,馬車裡多了一位二宮主。

又一次路過城鎮,準備住店的時候,有人遠遠地瞧見了從車內下來的憐星。

他生得那麼好看,打扮又與姚月如出一轍,叫人一瞧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同樣,這些人也知道了他手腳上的殘疾。

隨後驚豔就變成了可惜和同情。

姚月也發現了這一點,本想安慰他一下,但想到原作裡,他這一側手腳的殘疾完全就是“她”造成的,頓時連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了。

所以她隻能擺出剛穿越時,震懾移花宮侍衛們的架勢,怒目環視,一副隨時要把你們所有人都砍了的架勢。

這一招著實效果拔群。

片刻的功夫,就叫那些盯著憐星看的人散了個乾淨。

憐星倒好像無所謂,全程笑吟吟地——繼續給她做男仆。

姚月:“……”算了,他高興就好。

一行人不疾不徐,又趕了十幾日路,終於在除夕的前一日,回到了繡玉穀。

此時繡玉穀裡依然算得上溫暖,甚至他們走之前,憐星種下的一批菜苗,都長大了不少。

還有他問山中村戶買來的雞,也下了不少蛋。

姚月得知,十分驚喜。

洪七更是滿麵紅光,說大宮主你不知道,這裡種出來的菜,比外麵買的還好吃!

姚月偏頭打量了她一番,發現闊彆一個多月,這位發育期少女看起來圓潤了不少。

她忍著笑道:“你是不是又半夜溜進廚房去吃了?”

洪七瞪大眼捂住嘴,滿臉都寫著你怎麼知道。

姚月終於忍不住笑了,說我一看你臉又圓了就知道。

“大宮主……”

“行了,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能吃。”她當然不會和洪七計較這個,“不過吃歸吃,練武你可不能落下。”

洪七聞言,立刻拍著胸脯表示,她離開的這一個多月裡,自己每天都有好好練掌,不信可以問一點紅。

她說到這,一直沒開口的一點紅才終於出聲:“嗯。”

“這還差不多。”姚月滿意了,“好了,那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我先去沐浴。”

她話音剛落,洪七立刻應了一聲是,然後瞬間跑沒影了。

倒是一點紅還在原地,看著沒有動一下的意思。

姚月不解:“怎麼了紅兒?莫非你有話要說?”

一點紅抬眼看向她,但剛和她的眼神對上,又迅速低了頭,看上去有點糾結,也有點為難。

“你若有話說,直說便是。”姚月又道。

“……大宮主為何不問我?”又沉默了片刻後,少女終於小聲開了口。

姚月:?

問你?問你什麼?

“我亦每日練劍了。”一點紅的聲音還是那麼低。

但,總算是解了她的惑。

姚月:“……”等等,這難道是侍女間的爭風吃醋嗎?

姚月說當然是因為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會貪玩貪吃,以致誤了練劍啊。

“我相信你。”安撫的話倒是簡單,因為是實話,“你既答應了我,便不會有做不到的道理。”

一點紅聽的一怔,好像被她這麼一說,更不知所措了。

不過總算是抬起了頭,對著她認真的神色,很輕地嗯了一聲。

姚月:“好了,你也下去吧,彆多想。”我真要去洗澡了!

移花宮曆代宮主都不是熱衷於享樂的人,這一點從明月殿裡寥寥無幾的裝飾就能看出來。

但可能練了明玉功的人多少都有點潔癖在,所以明月殿偏殿裡,還是砌了一個大湯池,就像現代的溫泉一樣,時時刻刻有熱水流進來,以保證恒溫。

姚月出了一趟遠門,在路上時,最想念的,就是明月殿裡的這口大湯池。

眼下回到殿中,自然想好好泡一個澡。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剛要進去,憐星就捧了一籃新洗好的花瓣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