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怎麼了?”葉朝寧喊住了匆匆就要離開的程十鳶。
此時她站在門口有些奇怪地開口詢問著,注意力卻放在了身後的司無寂身上。
少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但是葉朝寧如果沒記錯的話。
那件詭嫁衣應該出現在了葉夫人身上,而那件嫁衣對於司無寂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重要性。
雖然原文中並沒有明說,但是葉朝寧記得在原文裡還有一處暗線,就是從詭嫁衣開始的。
“我們同你一起去吧。”葉朝寧此時也不願意和司無寂再待在一個屋內了。
自己的攻略對象分明就是一個妥妥的瘋子。
葉朝寧在心裡吐槽著,隨後將視線移到了桌麵上的那把詭域刀上,此時的刀正在貪婪地吸收著殘留在桌麵上的鮮血。
如果說能有一把防身的武器,葉朝寧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將會得道極大的提高。
“這樣也好。”程十鳶聽完葉朝寧的提議,猶豫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她率先踏出了屋內在前方帶路。
而緊跟在她身後的葉朝寧飛速地瞄了一眼司無寂,又看了看此時桌上的詭域刀。
見少年沒有任何反應,於是葉朝寧小心翼翼地將那刀拿起收進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我…我拿走了哈。”
葉朝寧說罷還抬眸看了一眼司無寂,少年此時正在慢條斯理地穿著外衣,受傷的那隻手沒有絲毫恢複的模樣。
隨著他隨意的動作,潔白的紗布上傷口又一次裂開,鮮血漸漸蔓延開來,像是白雪中落下的點點碾碎的梅花。
葉朝寧知道司無寂在裝,不然按照這麼一點小傷估計對司無寂來說,是可以分分鐘恢複的存在。
她剛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明明早該知道司無寂的傷口應該會很輕易恢複。但是在看到少年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時,還是會下意識感覺到疼痛。
葉朝寧飛速地收回了手,然後提起裙擺小跑著跟上了程十鳶的腳步,身後的場景變得越來越模糊。
少女捏著衣袖中的詭域刀,還是有些好奇。
但是此時跟在程十鳶的身後,葉朝寧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剛剛還好她眼疾手快,將這把刀擋在了自己的身後,以至於並沒有被程十鳶發現有鬼界的東西出現在葉莊裡。
“你們屋內怎麼會突然出現詭嫁衣?”
一直到葉朝寧跟著程十鳶轉身走進了一個小湖亭,本來還在前麵帶路的程十鳶猛地轉過身子。
葉朝寧被這架勢給嚇了一大跳,盯著程十鳶那懷疑的眼神,內心一陣驚慌。強裝鎮定之餘還是不得不佩服程十鳶的偵查能力。
不愧是原文的女主,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興許是孟公子將嫁衣帶走的時候,出現了差錯吧。”
葉朝寧對上程十鳶的視線,麵上不顯,卻還是會緊張地扇動著睫毛。
這個理由不知道程十鳶有沒有相信,不過一路上程十鳶再也沒有開口。
葉莊寂靜得讓人覺得害怕,實在是太安靜了。
葉朝寧的耳邊沒有一絲聲響,甚至就連程十鳶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等等······”
葉朝寧像是意識到什麼不對勁般,僵直愣在額原地。走在她前麵帶路的程十鳶走了幾米之後也停下了腳步。
她似乎有些奇怪為何葉朝寧沒有再跟上她的腳步。
清秀的臉上在黑暗中有一種慘白的冷感。
“你···你是誰?”
少女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盯著自己麵前的程十鳶,隻見此時那個人腳下是灰白色的地磚。
上麵沒有任何影子。
自己麵前的這個程十鳶,沒有影子!
葉朝寧被自己的發現給嚇得不輕,她捏著掌心中的刀刃往後退了兩步。隨後,她就眼睜睜看著那程十鳶不斷地變化著身子。
一張臉就好像是被人抹除了一般,漸漸重現露出了其本來的模樣。
那是一張淒美的臉,鮮血在額頭滑落,臉色蒼白卻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那不是程十鳶的臉,而是一張完全陌生,在葉朝寧記憶中從未出現過的一張臉。
“被···發現了啊···”
女人似乎有些感慨地歎了口氣,緊接著從脖頸處開始一點一點褪皮般,殷紅色的嫁衣露出了原本的端詳。
葉朝寧見著本來還是程十鳶模樣的女人,一眨眼就變成了詭新娘的模樣。
“葉莊的事就是你在搞鬼嗎?”
此時,葉朝寧也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從一開始就跟錯了人,還是說在半路上跟丟了。
如今,隻能夠儘可能拖一些時間了。
葉朝寧強裝鎮定地質問著那個女人,隻見那女人指尖點綴著丹紅色,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揮。
少女的整個身體就被四周的藤蔓給緊緊包裹住,直接送到了她的麵前。
“本宮可沒有那種心思去玩弄一個小小的葉莊。”
不知道是不是離得非常近,葉朝寧能夠聞到女人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冷香,同時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倒是你,身上怎麼有種熟悉的味道。”
女人輕輕嗅了嗅鼻子,隨後退後幾步。
“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