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玉在少女心中回複道,此時它盯著地麵上的液體也覺得有奇怪,這個氣息不屬於任何一種怨靈。
實在是太奇怪了。
屋外的動靜越來越大,葉朝寧站在屋內,估摸著時間應該快到了。
葉莊主應該很快就會出現在這個房間內,葉朝寧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麵對那年過半百的葉莊主。
如今雖然不知道葉莊主迎娶逐月究竟是為什麼,但是葉朝寧害怕葉莊主做出其他的事情來。
砰——
一個重物砸在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葉朝寧被嚇了一大跳。她捏緊手中的詭域刀悄悄走到了門口,一隻手拿出詭域刀背在身後,聲音越來越近。
木門經過剛剛的那一個撞擊已經搖搖欲墜,隨著轟的一聲,被徹底踹開。
葉朝寧下意識就舉起了手中的詭域刀,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攻擊就聽到耳邊一道很輕的笑聲。
那聲音熟悉極了,少女猛地看向來者。
隻見一直沒有出現的司無寂竟然出現在了這裡。少年今日應該是穿了一身白衣裳才對,但是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厚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葉朝寧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
屋外的奏樂始終沒有停止,而葉朝寧越過少年的身體,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奏樂不斷了。
本來在白日裡還注意過的生龍活虎的奏樂者此時身上都纏滿了銀絲,粗黑色的縫合線看上去詭異極了。
而那些銀絲的儘頭全然都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少年身上。
司無寂一隻腳踩在一具已經看不出形狀的人身上,一隻手高高舉去,在清冷的圓月下。
少年修長的手指上纏滿了銀絲在月光下熠熠發光,司無寂身上的衣服不斷地在往下淌著血。
“你的夫君此生此世都隻會有一人。”
少年垂眸看向此時一隻手握著刀刃的葉朝寧,眼底是不屑與蔑視,仿佛根本沒有將葉朝寧的攻擊放在眼底。
“你···你做了什麼?”
葉朝寧隻能愣愣地問出這一句話,很顯然,司無寂將那些奏樂的人都做成了傀儡。
鬨出這麼大的動靜,葉朝寧腦海裡的第一個竟然是擔心司無寂在孟子修麵前暴露。
少女四下張望了一下:“孟大哥呢?”
“你這麼大張旗鼓,不就是在對人說來抓我嗎?”
葉朝寧第一次開始懷疑司無寂的智商,她恨鐵不成鋼地開口道。
聽完少女的話,臉上還露出反派專業微笑的司無寂突然嘴角一僵,他本來以為會聽到葉朝寧恐懼的尖叫聲。
但是此時的葉朝寧卻好像是在擔心自己?
少年將手中的銀絲微微合攏,有些疑惑地開口道:“你不害怕?”
“害怕害怕。”
葉朝寧根本不過腦子地敷衍著司無寂,一邊在四周觀察著,生怕孟子修就在某個角落裡。
“要命,臭小子搞這麼大的事,這不是純純找死嗎?”
先不說此時司無寂的修為究竟有多少,前期還是人身的他根本不是程十鳶與孟子修的對手。
葉朝寧可不希望自己的合作夥伴直接半路小命嗚呼了。
“?”
司無寂剛剛才說完一句他準備半天的話,沒想到葉朝寧根本沒有在意,反而嘴裡一直在嘀咕著孟子修。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隻是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他怒火中燒地看向葉朝寧腳底的那液體,給那液體嚇了一大跳,甚至都在地麵晃起了一絲漣漪。
“你腳下的是誰?”
葉朝寧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她直接上前拽住司無寂的衣角,隨後俯身看向他腳下的那個人。
滿身是血,看不出究竟是誰。
“葉莊主。”
司無寂不知道突然怎麼了,葉朝寧隻見少年腳下用力,將那人的手掌又碾下幾分。
葉莊主還有聲息,如今手背處傳來劇痛讓他扯著頭皮慘叫著。
隨後嘴裡開始不停地求饒。
“求求你,饒了我!”
“發生什麼了?”
葉朝寧開口詢問道,卻見少年似乎心情非常不好,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葉朝寧,自顧自地朝外走去。
每當他走過一個傀儡,他高舉的那一隻手上就有一根銀絲燃燒起來。
隨後傀儡便化作一團灰燼,葉朝寧盯著有些莫名其妙的司無寂的背影,隨後將注意放在了葉莊主身上。
“說,你娶逐月是為了什麼?”
葉莊主喘息的聲音一頓,像是非常恐懼一般,他竭力想抬頭看向葉朝寧。
但是由於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過於重了,如今連抬頭對他來說都困難萬分。
“你···你們是誰?”